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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這個時候怎麼拒絕才能讓自己不丟臉?她笑著望向四周,腦子飛快轉著。
與此同時,龍淺也覺得頭大,他知道長笑不會做詩,不想她當眾尷尬,便搶著說,“大嫂,她的專長不是做詩。”
“哦,那是什麼?”辛禺感興趣地問。
“是勘金。”龍淺抿抿唇,看眾人眼神半是敬佩半是不信,又鎮定地說,“她是個勘金師。”
聰明!長笑差點鼓掌了。這樣就能轉移話題了吧,長笑正想的開心,忽見辛酥微微一笑,道,“妹妹如此博學,卻不知,是否對詩詞也有涉獵?”
難道剛才龍淺說的還不夠?非要她自己承認不行?這辛酥也未免太咄咄逼人了吧!
壓下心裡的不快,她剛想開口說,“喜歡但不擅長。”不想,卻有人更快地再次打斷她的話。
“酥兒,你認識梅小姐?”懶洋洋的聲音從眾人後方傳出,迎著眾人傾羨的眼神,龍卓然踏著大步走了過來。
十一
“梅小姐?”辛酥不解的重複。
“是呢!龍埕梅家的卿卿小姐。”龍卓然挑眉微笑,語調裡有絲不壞好意。“再過十幾天就是一家人了,認識下也好。”
一家人?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看向長笑的眼神有絲瞭然。
小妾對正妻?雖然集會的人大都出身書香門第,但也不乏好事之徒,聞此,忍不住也八卦起來,都屏息看起這場將軍後院的明爭暗鬥。
故事於是這麼開始。
龍卓然隨口說,“聽說卿卿在龍埕一代久負盛名,大街小巷之中,但凡你隨手著人來問,大家都知道梅家小姐。”
久負盛名?那也分好壞。長笑暗暗皺眉,龍卓然明明知道梅卿卿出名的原因,可此時語焉不詳的這麼說,擺明了是讓眾人誤以為她真是跟辛酥一樣的才女,而他正好藉機出點難題叫她難堪。
果然,龍卓然話音未落,辛酥就開始久仰她的大名和才氣了。再後來,趕鴨子上架地被人推到臺上,一個人遞過來一名女子捲簾杜鵑啼血的畫,要她題什麼數字詩。
數字詩是近來才流行的,數字入詩表意,讀起來朗朗上口,妙趣橫生,別有韻味。
長笑冷眼望著底下眾人,大部分是看熱鬧的,還有一些不懷好意的輕視,遠遠地,一道擔心的眼光射了過來,她微微笑,然後抬起頭,迎向龍卓然挑釁卻不屑的眼神,諷刺地彎彎嘴角,持著畫軸,緩緩開口。
“一別之後,兩地相思,只說是三四月,又誰知五六年,七絃琴無心彈,八行書信無可傳,九連環從中折斷,十里長亭望眼欲穿,百般想,千般念,萬分無奈把你怨。萬語千言說不完,百無聊耐十倚欄,九重登高望孤燕——”
說到這兒,長笑頓住,因為她忽然想到這首詞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詩,而且後面的文風過於自然,不過看眾人臉上震驚痴狂的神色,想是卓文君這首著名的迴文詩過關了,她輕籲 一口氣,正要把後面的背誦完,忽見左前方那個輕倚靠在屏風上的男人正眉頭緊皺,滿臉懷疑地看著她,不僅怒火中燒,她揚眉笑吟吟地道,“卿卿才疏學淺,絞盡腦汁,只得這些斷章殘句,聽聞龍將軍文武雙全,可否不吝賜教,將此詩補全?”
指教?龍卓然懶懶地笑,沒啥站姿地斜立一邊,雙手交叉環胸,不顧眾人轉移過來的關注眼神,只是饒有興致的瞅著前面。
梅家這女娃,沒人比他更為了解,五歲的時候就知道在剛出生的小雞身上滴蠟,然後一股腦燒死它們,六歲學會了在自家後院狩獵,用特製的彈弓把小廝的眼射瞎,七歲開始用刑具,享受別人哀號求饒的哭泣,八歲就差人生生打死了一個孩子,而後,越發無天,直到十三歲,遇到一個師傅,才開始有所收斂,轉為下藥害人,吏部唐侍郎的遠房侄兒就曾被她用藥生生嚇死。
這些事,不查便罷,輕輕一查,就一件接一件冒了出來。
梅家確實手眼通天,那些受害人,沒錢的送錢,有錢的送權,再不濟的,還有殺手組織解決掉不識抬舉者。
有時候,他都奇怪,怎麼梅家大家長一點也不在乎,難道不明白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的道理?除非——,他忽然想到一個有趣的可能,便沉沉地笑了。
見龍卓然不說話,長笑也不急,她很有耐心的看著他,璀璨的眸子亮如繁星,然後,輕輕說,“將軍可是已想好?”
龍卓然仍是含笑不語,他低垂著眼瞼,長長的睫毛蓋住了千折百轉的心思。
眾人的眼神輪流在他們倆人身上打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