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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的植被覆蓋率高,無論是野獸還是蛇蟻都很容易找到藏身的地方,我們想在這裡過夜,選擇紮營地點就成了頭等重要的大事。首先不能選擇下游,然後不能離河岸太近,亞馬孫河在汛期隨時有漲潮的危險,到時候大水一來,想跑都來不及,其次安營的地點不宜靠山傍谷,這是為了防止山體滑坡時被活埋,不過我們所處的位置處於衝擊平原,不存在泥石流的危險。倒是雨林裡的流沙地需要小心提防。我把選窩的標準大致給兩個新手講了一遍,大家以我們目前所在的闊葉樹為中心,分頭尋找紮營的地方,約定半個小時後匯眾集中。安全起見,我把王清正和胖子放在了一組,讓禿瓢照顧秦四眼,我自己單成一對,這樣的分組,一來對新手有個照應,二來,王家的人和我們的人可以相互牽制,免得有人揹著大家搞小團體。
我和其他四人分開之後,一路向東逆著水流前進,想找一處地勢比較高的地方先看看周圍的環境再說。腳下的灌木林裡到處都是小爬蟲,好在我們穿的是熱帶專用的行軍靴,要不然被這些小東西順著褲腿爬上去叮一口,那可有得苦頭吃了。穿過一片低矮的灌木,我發現地上有燃燒過的痕跡,走近一看,這一片林子明顯有人類活動過的痕跡,地上廢棄的篝火堆,周圍帳篷木樁留下的坑洞都是不可抹滅的證據。我拉開步槍上的保險槓,謹防有敵人埋伏在四周。匍匐在原地觀望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跡象,四周除了鳥獸不停的鳴叫,並沒有其他人的蹤影。於是我爬起來,撿來一根樹枝弄撥起早就熄滅的火堆,可是除了幾根燒得發鬆的骨頭之外,一無所獲。
但是,這個營地的存在說明除了我們之外,雨林裡還有其他人。從他們行進的速度來看,很有可能是竹竿子的隊伍。我覺得事態緊急,為了避免大家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與敵人交火,我決定立即原路返回去寬葉林裡等待其他人歸隊。剛走出營地沒幾步,就聽見不遠處的河岸邊上傳來一聲槍響,驚得四周的鳥都飛了起來,隨後又是一陣急切的打槍聲,我心說不好,看樣子他們已經交上手了,立刻彎腰繫緊了鞋帶,端起步槍向交火的方向跑去。
我一口氣跑了七八百米的距離,沿途的樹葉一路打在身上,別提有多疼。快到岸邊時,我慢下了腳步,想給敵人來個出其不意,沒想到剛在樹林中找好了一個埋伏點,“唰唰”的一陣摩擦聲從我身後傳來,來不及回頭,我只覺得背上被人重重的錘了一棍子,整個人向前倒去,我心說偷雞不成蝕把米,胡爺這趟面子可栽大了。我摔倒之後急忙側滾,避開了隨之而來的當頭一擊,顧不上背部一陣的劇痛,我急忙站了起來,這才看清了偷襲的我傢伙是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叢林野人,他手裡舉著巨大的石斧,斧身比我的頭還大,木質的斧柄上塗著耀眼的紅色塗料。他披散著一頭雜亂的長髮,身上纏繞著樹葉獸皮,表情兇惡,兩隻眼睛瞪得跟牛似的。見我站起來,立刻揮舞著大斧頭迎面劈了上來,我不等他衝到面前,就地一滾將摔在地上的槍抄了起來,當時的情況是在過於危機,我連瞄準的時間都沒有,照直了連開兩槍。兇悍的石斧土著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後捱了一槍,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吼,將石斧向我甩了過來。我沒想到他的戰鬥意識如此強烈,在近距離吃了我一槍之後,還能反擊,急忙側頭躲避,這東西少說也有百來十斤,要是正面捱了一斧子,那不直接見毛主席去了。
我本來以為他會乘著我分神的瞬間逃跑,沒想到這個大野人十分兇悍,腸子都掛在外邊了,還邁著大步向我衝來,我光顧著躲他的石斧,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不要命的人,還沒來得及回頭,已經被他一雙雄厚有力的手臂嘞住了脖子,這個野人力氣極大,我被他嘞著脖子按在了腋下,只能靠雙手的力量反握住他的手臂,藉此為自己留一絲呼吸的機會,我被他掐的喘不上氣來,只恨沒有多長几隻手,一槍擊斃了這傢伙。
他靠著一股蠻力佔據了上風,我漸漸頭腦發昏有點兒堅持不住,我知道自己如果在這個時候表現出絲毫鬆懈,一定會被他乘機扭斷脖子,可是肺部的空氣正在一點一點的減少,就在我幾乎要昏死過去的時候,兩聲震天的槍響從野人背後響起,他連哼唧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兩手一鬆,轟然倒地,我被他連帶著壓在地上,頓時覺得自己成了五指山下的孫猴子。我一邊推開野人的巨臂一邊猛烈的咳嗽。等我看清楚放槍的人是誰時,忍不住高喊道:“二師弟,你想害死為兄嗎?”
胖子頭上頂著樹葉編成的野戰帽,兩手扛著長槍昂首闊步向我走來,禿瓢,王家大少爺黃i有秦四眼也紛紛從樹林裡鑽了出來。剛才那救命的一槍正是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