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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回到自己房間時還是驚動了絮兒,她迷迷糊糊地剛醒沒多久,乍一見姜婉,差點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可見姜婉身上那麼狼狽,她頓時眼眶一紅:“姑娘,姑娘你去哪兒了?怎麼搞成這般模樣?是不是受傷了?哪裡疼我給姑娘找藥去!”
“幫我打點水,我要沐浴。”姜婉攔住絮兒的絮絮叨叨,簡單地吩咐道。
絮兒忙道:“是姑娘,你等等,很快的啊!”
絮兒一溜煙地跑去廚房,生火燒水,沒一會兒出來見到栓子,她忙讓他幫著給姑娘房裡提水。栓子剛把煎餅關了起來,臉上還帶著看到煎餅臉上可憐神色的憐憫之情,聽絮兒叫,連忙收斂心神去幫忙。
絮兒和栓子輕手輕腳打水過來時,姜婉已經靠在軟榻上迷糊了過去。在馬車上睡覺實在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她根本沒有睡好,這會兒也是困得不行。
可聽到動靜,姜婉卻立刻驚醒,雙眼略帶些驚恐地看向來人,見是絮兒,她這才放鬆下來。這一次被綁走的經歷,她怕是要許久才能徹底消化了,至少最近幾日,她估計難以睡安穩。
在絮兒的幫助下,姜婉洗過澡將一身狼狽拋下,在絮兒輕柔地幫她擦乾頭髮的時候,她就撐不住睡了過去。
絮兒直到將頭髮都擦乾,這才悄然退了出去。看到那一身髒兮兮的衣裳,她就忍不住掉眼淚。剛才幫姑娘沐浴時她有小心翼翼地問過姑娘去了哪裡,為何一夜未歸,可姑娘卻說讓她別管,忘記這回事。她看著姑娘平靜的面容,卻很是心疼,她總覺得姑娘一定是受了苦,否則怎麼搞得那麼狼狽?她心疼姑娘,可又不敢刨根問底免得讓姑娘更難過,只得不再多問,一個人默默地掉金豆子。
姜婉睡足了才起床,好在她是老闆,也沒人管得了她幾時起。她回來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沒起,不過栓子和絮兒在她睡著的時候就將她回來的訊息一一告知眾人了,因此等她起了出了屋子,看到她的人也都挺自然地跟她問好,彷彿她並沒有一夜未歸一般。
姜婉對於他們這樣照顧自己情緒的舉動是很感動的,雖說她自己倒是不太在意,可若是換一個未婚姑娘,一夜未歸,回來後眾人又東問西問的,她只會更加難堪。
姜婉起來後沒多久就到了午飯時間,栓子按照她的吩咐把煎餅關了起來,中午也不打算給他吃的,姜婉去看了一眼,見他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有些心軟,可想到不好好教他道理,今後他又亂跑不知道還會闖出什麼禍事來,她就只能硬下心腸。
午飯後,絮兒過來說,外面有個小廝模樣的少年要見她。姜婉讓絮兒把人請進來,一看就是昨天駕車那小廝,名叫毓秀。
姜婉便讓絮兒先出去,留毓秀下來說話。
毓秀道:“姜姑娘,我家老爺讓我來跟姑娘說,那邊宅子已經被查封,裡頭的女子都被解救了出來,只是宅子是在一個商人名下,明面上與那位並無干係。”
即便對此早有預料,這樣的事實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姜婉還是會失望,她心裡一嘆道:“我知道了……你家老爺可還有話要同我說?”
毓秀道:“老爺說請姑娘小心行事,他也會盡快,請姑娘莫要擔心。”
姜婉道:“我曉得了,你也替我轉告他,他也要小心,別功虧一簣了。”
“小的知道了。”毓秀忙道。
毓秀走後,姜婉面上也露出憂色。之前怕毓秀會回去說給裴祐聽白讓他操心,她刻意表現得毫不在乎,彷彿並沒有被這事嚇到。可事實上,她心裡充滿了對未來的不確定和恐慌,裴祐是一定能扳倒李時獻的,可她呢?說不定會成為這條荊棘路上的炮灰,誰也說不好。
明知恐懼無濟於事,姜婉不會讓自己過分沉浸其中。她記得有人說過,損失往往比收益更給人動力,所以,對未來可能會遭難的恐懼足以化作她前進的動力。她不會過分壓抑它,反倒會利用它,讓它給自己勇氣,也讓它提醒自己一定要謹小慎微。
先前她跟裴祐說過,可以藉口幫煎餅尋找家人而四處尋人,那時候她就想好了,以煎餅的年紀,剛好可以說是那個吳勇的兒子,當然,對外尋人的時候,得換一個名字。只是將吳勇的部分個人經歷搬過來,比如說先前在京城生活,後離開回了老家,前兩年又回了京城——這些就當是煎餅唯一記得的資訊吧。
姜婉正在思索著怎麼將煎餅的故事編得更天衣無縫一點,栓子突然跑進來道:“姑娘,煎餅正鬧脾氣呢!還想撞牆,您看是不是好放他出來了?”
姜婉揉了揉頭太陽穴:“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