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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等裴先生高中回來,你就能享清福了。”
徐春英只是淡淡一笑:“我的身子我自個兒清楚,生死有命,我早看開了。”
徐鳳姑便愈發難過起來。
徐廣海道:“你且安心靜養,裴先生定當高中歸來的,到時候你也是官家夫人了。”
徐春英只是一笑,像是累極的模樣。
徐鳳姑便拉著姜婉和徐廣海先行出來了,徐春英又叫了裴玉蓮過去,拉著她的手道:“玉蓮,今後娘不在了,你要好好聽你哥哥和你婉姐姐的話,曉得嗎?”
裴玉蓮這幾日早暗地裡哭了許多場,面容憔悴,雙目紅腫,她緊握住她孃的手,連聲應道:“我會的,娘,我會聽哥哥和婉姐姐話的!”
徐春英嘆息了一聲,揉了揉裴玉蓮的發頂道:“玉蓮,娘前頭虧欠了你,是娘對不起你……”
“娘沒有對不起玉蓮,娘對玉蓮很好。”裴玉蓮忙說道。
徐春英沉默片刻,掙扎著起身,抱了抱裴玉蓮,溫聲道:“玉蓮,今後等你大了,許會明白娘當初為何如此……或許到那時你會愈發怨恨娘,娘也只得趁著自己還有口氣在,向你道一聲對不住了。”
裴玉蓮聽得一知半解,小小的臉上又露了悲痛之色,只強忍著沒再哭出來。
之後幾日,姜婉和徐鳳姑便時常輪換著來照料徐春英,跟她講些村裡頭的趣事。比如說夏百靈近來懷孕了,從前常跟她有矛盾的李金翠如今變得跟孫子似的被她使喚,徐大牛也不管,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娘,把夏百靈捧在手心裡怕摔了。村裡人權當看熱鬧,每日裡嘮叨著徐大牛家的那點兒腌臢事,當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徐春英有時聽得專注,有時又顯出疲態,而那時姜婉便會住口,讓她歇息。
見徐春英氣色看著還好,姜婉心中便生了期望,如今已經一月底了,只盼望著徐春英至少撐到裴祐回來,可她心裡卻知道那希望很是渺茫。二月裴祐參加會試,若榜上有名,就將參加四月的殿試,等他回來,已經是五月的事了。四個多月的時間,徐春英如何撐得住?
姜婉心中難過,她不想就此放棄,有一回去縣城時就請了縣城裡有名的一位大夫,僱了馬車將他請回村子,讓他給徐春英看病。徐春英倒也配合,然而大夫看過之後卻搖頭嘆息,只說讓她準備後事,不出一個月了。
姜婉就恨他們沒能活在現代,大夫說得含糊,只說徐春英是油盡燈枯了,再多的什麼氣血經絡之類的話說了也是白說,換了現代醫學,就算是老死,也能說出死因是多器官衰竭,徐春英這樣虛弱,好歹能有個大致的病名,也能有個對應的療法。
怨恨難過之後,姜婉也只能盡心盡力地照料徐春英,平日裡注意衛生情況,多通風多幫她擦洗身子,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徐春英是某天夜裡去的,早上姜婉過來開門通風,嘴上說著昨日李金翠和夏百靈又鬧上了,說得極為有趣,可卻半天聽不到回應。她心生不好預感,到床邊一檢視,便癱坐在地,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哭了幾聲,姜婉起身去叫裴玉蓮,告訴了她這事,裴玉蓮當即便淚流滿面,跑她娘床邊跪下,痛哭失聲。
姜婉心中悲痛,卻還是要堅強下去,把徐春英的身後事辦好。徐鳳姑得知徐春英已經去了的事,急匆匆趕到徐春英屋子裡,哭了好一會兒。姜婉在一旁陪著,靜靜地流淚。
徐春英之前就拿出了些銀錢,說是要辦身後事用的,暫時由徐廣海保管。她去了,徐廣海便和徐鳳姑一道開始操辦她的喪事。姜婉什麼也不懂,只跟在後頭幫忙,她娘讓她幫著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畢竟裴祐這個兒子不在,徐春英的喪事是簡單辦了的,村裡來的人卻也多,大家都曉得是徐春英不肯讓人告知她兒子回來,一時間只覺唏噓,可憐天下父母心。
徐春英的喪事辦完後,姜婉徵得徐鳳姑的同意之後把裴玉蓮接到自己家照料,與自己同住,裴祐家則用一把大鎖鎖了。自從她娘死後,裴玉蓮愈發乖巧沉默,有時候一整天下來都不說一句話,姜婉知道這個年紀的孩子真的不擅長處理親人離世的事,便時常同她說說話,開解她。漸漸的,裴玉蓮面上也時常有了笑模樣,偶爾還能跟姜婉撒撒嬌,看得出來,她已把姜婉當做最值得信賴的依靠。
年後因要照料徐春英,姜婉去縣城的次數便少了,謝夫人曉得原因後,來找她的次數便少了些,不想讓她太費神。
因此,直到這一天謝承疇難得以謝夫人的名義邀請她去說要商量事,在約定的茶樓看到了羅納,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