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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婉說了自己在謝夫人那邊的行程之後,徐鳳姑也覺得有些莫名。但能跟知縣夫人交好是件難得的事,因此後來謝夫人常常叫人駕馬車過來請姜婉過去一敘時她都沒有拒絕。
知縣家的馬車總跑姜家將姜婉接走這事自然不可能瞞過所有的村裡人,這下山下村人都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之前流傳的流言版本是知縣家原本是來提親的,但聽說姜婉剋夫後就退親了,可誰見過退親之後還總找人姑娘過去玩的?
姜婉家因此而來打探的人驟然多了起來,徐鳳姑見那些人過來打探時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裡別提有多得意了,對外一律說是知縣夫人與姜婉投緣,因此時常小聚。村裡人後來都曉得姜婉和知縣夫人交好的事,對姜家自然越發客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知縣是最大的官,小老百姓平日裡連見都見不著的,心中存著天生的敬畏。
漸漸的,姜婉家平日裡半個山下村人都不來的現狀產生了極大的改觀。無論是中年婦女還是年輕姑娘,都喜歡來姜婉家坐坐,姜婉在的時候就聽她講縣衙的事,知縣夫人的事,姜婉不在的時候,就跟徐鳳姑聊天。劉彩雲有一回悄悄跟徐鳳姑說,近來村裡人傳姜婉的流言也傳得少了,自然不是因為知道她的好,知道不該傳謠,只是怕跟知縣夫人交好的姜婉會對因此記恨自己,這才憋著不說了。
對於絡繹不絕的客人,姜婉心情好的時候就理一理,撿些無關緊要的事說一說滿足他們的好奇心,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不見人。跟謝夫人交好的事讓她頗為受益,而跟謝夫人的接觸下來,姜婉發現自己很喜歡這位雖然已經年近四十,卻還保持著少女般的天真的知縣夫人。謝夫人的天真不是蠢,她只是非常善於看到旁人身上的優點。就比如說姜婉剋夫的名聲,謝夫人說起的時候只會覺得她很可憐,那麼不幸的事都發生在了她身上。漸漸瞭解謝夫人的些許觀念之後,姜婉也明白為什麼謝承疇會成長為那樣一個無神論者了,都是遺傳的。不過她一直都只跟謝夫人有交集,很少見到知縣,有一回無意間在謝夫人那邊碰到知縣,兩人也只是客套地打招呼,之後可能是怕她覺得不自在,他很快就離開了。知縣謝正滄是個儒雅的中年美男子,從他跟他夫人相處時便可看出他十分愛他夫人,家中除了謝夫人之外並無旁的妾室通房。
有時候姜婉去縣城,也會主動去找謝夫人,她越來越將這位夫人當做一位忘年交,很多時候說話也沒那麼顧忌。
雖然羅納的歸期遙遙無期,但姜婉和謝承疇卻已經開始尋找合適的工廠地址了。想到要建一座紡織工廠,姜婉就有些興奮,她這算不算是資本主義萌芽?要是她果真幹出了一番事業,或許後世的史書對她會有淡淡的一筆。
因為謝夫人經常邀自己去縣衙的事,姜婉要離開家就方便多了,以謝夫人為理由,她可以跟謝承疇一道籌備。她自己是不介意自己到處跑的,可這個社會對女性太過苛刻不友好,姜谷歲數又還小,把他推到幕前也沒人會信服,因此最終還是要帶上謝承疇,以他的名義做事會方便許多。謝承疇平日裡閒得很,自然不會拒絕,時常跟姜婉一起跑前跑後,累著了也覺得甘之如飴。
因為羅納還未回來,姜婉目前能做的只有前期籌備,先挑好些備選地址,但羅納不回來自然不會買下。而裝置問題,卻是比工廠地址要複雜得多的事。她找了不少木匠,會做織機和提花機的卻不多,做出的質量也有好壞,她跟著學了些如何使用織機和提花機的方法,親自驗證效果,如此之後挑出幾名木匠,等今後要大規模生產時就找這些人。而織機的女工也不難找,閒賦在家沒工作的女人多的是,到時候只要給得起錢,招來人之後統一培訓就能上崗了。
跟羅納的約定是一到兩個月進行一次通訊,讓考察團裡的人直接送信回來,順道說一下情況。在羅納走的第二個月,也就是年底的時候,他派人回來了,帶回來的話不長,畢竟才剛開始,還沒能找到合適的棉花產地。
裴祐這邊,他天天都在刻苦讀書,早起晚睡,時日一久,他眼底自然就有著淡淡的青。姜婉雖不常主動去找他,可進進出出間基本也能天天見面,有一回就找時間偷偷跟他單獨聊了會兒,要他多注意休息,別累壞了身子。
因為有了跟徐春英的約定,姜婉平日裡只要避開自己的爹孃,去關心裴祐時倒也光明正大了許多。她會時常送些吃的過去,關心裴玉蓮,撞見徐春英時也會噓寒問暖一陣——雖說徐春英對她的態度一直都沒太大改觀,客氣歸客氣,並沒有多幾分親暱,但她並不介意。
冬至,臘八……春節前的幾個節日,山下村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