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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你當娘連耳朵都聾了?!”徐春英怒聲道,“昨日來找你的人不是姜婉?你還騙我說沒有人!”
昨日她就察覺有人在,但祐兒說沒有人,她便也沒有說什麼。今日一大早,村裡的大福娘送大福來上學,順道跟她多聊了兩句,這一聊,她才明白祐兒究竟隱瞞了什麼事。
“娘……”裴祐吃了一驚,霎時被拆穿謊言的羞愧湧上心頭,隨即他便明白了他娘這一連串話的用意,急忙解釋道,“娘,我跟姜姑娘是君子之交,並非你想的那樣……”
“一男一女有個屁的君子之交!”徐春英惡狠狠地打斷了他的話,“娘是一個女人,娘會不知道那小寡婦在想什麼?你一心只讀聖賢書,哪裡知道她的心思有多齷齪!娘一直不給你議親,就是指望著你高中之後,為你選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你倒好,不好好讀書,倒是跟個寡婦勾勾搭搭!”
“娘,我跟姜姑娘真不是你說的這樣……她,她是想認字才來尋我的,且她尋我時十分守禮,並無任何逾矩之處。”裴祐忙解釋道,說著這些話,他忽然想起了姜婉寫了交給他謄寫的話本,他已經看完,並謄寫了不少,就跟那話本里說的那樣,明明她是個善良守禮之人,卻總有中傷她的流言……
“她一個寡婦,要認什麼字?那不過就是她故意接近你的藉口!”徐春英恨得牙癢癢,說話聲音都大了。
裴祐低著頭沒有說話。
徐春英喘著粗氣,好不半天才順了氣,放緩了語調道:“祐兒,娘知道你大了,也想成家,但你絕不能娶姜婉。不說她不過是個普通村婦,便是她那連克三門的剋夫命,娘就死也不會同意讓她嫁入咱家。娘只有你一個兒子,還指望著你高中,你把心思放在兒女情長上,又哪來的心思讀書?春闈已近,不過半年多功夫,你潛心讀書,等你高中,有的是好人家的女孩讓你盡情挑選。”
見自己娘態度和緩了不少,裴祐忙道:“娘,您還請聽孩兒說一句,孩兒跟姜婉之間,真的並不是您想的那樣。”
徐春英知道自己兒子的個性,剛才發那麼大火只是因為震驚之後的暴怒,此刻稍微冷靜下來,便軟著語氣勸說道:“祐兒,娘相信你,你自小讀聖賢書,悟性又高,若不是為了娘,你早高中了。可祐兒,你對姜婉沒有心思,卻不見得她對你也沒有。方才大福娘把大福接回去用飯時同我說了,今日她家雞被隔壁徐土財給偷了,是那姜婉作證說她家雞被黃鼠狼叼走,才說服里正信了徐土財的話。你想想,徐土財是什麼人,那姜婉昧著良心幫他說話,又能好到哪兒去?怕是這兩人早勾搭上了,你卻被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
這事裴祐並不清楚,他向來不愛參與村民們說閒話,況且午前才發生的事,他更不可能知道了。聽到自己母親的話,他面色微微有些發白,腦中卻閃過姜婉那各色各樣的表情神態,心裡有個聲音在叫囂著,不是這樣的,姜婉姑娘她不是那樣的人……
但他說不出口,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是怎樣的人,他又能瞭解多少呢?流言不可盡信,他那些短暫接觸的感覺,似乎也不能太信。
徐春英繼續道:“祐兒,娘知道你從來不會將人心想得太壞,只是娘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你看不穿的,娘早已經看穿。你對姜婉並無心思,且方才還為了她頂撞娘……”
“娘……”裴祐面露愧疚。
徐春英抬手:“你先別說話,娘不怪你,你聽娘說。”
“是,您說,孩兒聽著。”裴祐點點頭。
徐春英道:“姜婉她前後許過兩門人家,再加一個徐大牛,怕也是差點就成了。她的手段,哪是你一個愣頭青能看得透的?你說她十分守禮,那正是她的聰明之處。她這便叫欲擒故縱,故意勾引你不說,還讓你認為她守禮,讓你替她說話。你想想看,我們為鄰四載,她過去怎麼從未想過要識字,偏等到跟徐大牛的事吹了才來找你?她這是沒了上家找下家啊!”
裴祐一向很聽徐春英的話,如今聽她這麼一說,心裡忍不住動搖了。他想起那些若有似無的肢體接觸,想起她那些嬌俏的神情,似乎藏著萬千言語的眼神……總撩撥得他心神不寧,而這一切,過去是從未有過的,確實自徐大牛的事之後開始。
徐春英嘆道:“祐兒,我是你娘,誰都可能害你,只有娘不會。大福娘也說了,英子娘為姜婉說過不少好話,想來姜婉在英子娘那兒也費了不少功夫,怕正是為了英子啊。她這剋夫命,要想再嫁出去不易,她自然得多點心思,多尋些退路。前面有徐大牛,如今是一個你,一個英子,再不濟還有個徐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