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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還是隻用了人來好言相勸我。這是諷刺我的軟弱嗎?還是展示他的寬大為懷?
我已經被他上過了。還要怎樣?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帶上我走。
“我就是要比他們都更早認識你。”嚴羽棟笑嘻嘻地說。
就是那種介乎于軍人和大流氓之間的性格。
因為要避開人群,嚴羽棟帶了不過一百來人的隊伍,加上我們,一起起程。他沒告訴我目的地,我也不問。隨便他怎樣,大不了把我賣了。我只要管住小芬和寶寶的安危就可以了。嚴羽棟沒有難為他們,就可以了。當然這些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真的值這個價嗎?我這樣破落貨,甚至軍中有了這樣滑稽的傳言,他是專門為了救我來的西海,結盟啊協定什麼都是過眼煙雲,隨他怎麼說了。簡直瘋狂,嚴羽棟不是這樣驚心動魄、浪漫主義的人。若是以前,葉摯浩是會為我這麼多的。唉。不思量,自難忘吧。
東北和南島的戰勢正如火如荼。他的部下們都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冒危險來西海,誰都知道西海一直是兩面不相幫的中立國,這危害是隨時它也可以出賣你,而且它還站道德制高點。大家都悄悄地說嚴羽棟是冒險和瘋狂性格發作,帶他們一起趕死趕超生……軍人說話就是比較粗俗,大概意思我也懂,我一向都覺得嚴羽棟不太正常。很瘋狂。有他這樣的權勢,根本不需要再赴險親自領兵打仗;有他這樣善於打仗的驍勇少帥,根本不稀罕那些當今他如日中天的權勢吧。
這個海島如此寧靜,花香滿地,每個人都乾淨整齊,面孔上帶著笑容,陽光下,女士打著有花邊蕾絲的小傘,男士的鞋子嶄亮而光滑,你能認為這是塊即將被入侵的國家嗎?認為預兆是不祥嗎?我想,他們並不真心想知道島外的人是怎麼艱難求生的,正如他們不關心時事一樣。而隨著戰爭進一步惡化,我從嚴羽棟帶的軍人身上,看到他們被火藥燻傷的手指,扎著繃帶的肩膀,被痢疾和疾病困擾著的傷病中,我體會到了戰爭的真實和殘酷。
——路再向前走,就是山巒間陡峭的坡路,很多未開鑿的原始洞穴在路旁一一經過。我們在趕路。這支隊伍在趕路。隊伍裡瀰漫著一股情緒,和眼下複雜多變的天氣一樣,令人患得患失,軍人們意識到這次的行程將改變整個戰事,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我不信嚴羽棟會兩面作戰,我更傾向於他這次來西海是為搬救兵,即便是他,這樣習於一個人號令天下的大軍閥,也需要故交盟友的傾力支援。他和陸震齊的仗打了這麼幾年,兩邊都死傷無數、貨幣貶值,兩邊的人民都看不到希望、怨聲載道,農田水利處處荒蕪。再打下去,就是拖著綁著一塊死了……
不管是哪邊,得到了葉家的支援那就將成為王者!
陸震齊不可能向葉摯浩求救。他知道葉摯浩恨他都來不及。因為我的存在。
而葉摯浩會幫嚴羽棟嗎?我不知道,完全不想知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有力量停止這一切的戰爭,戰爭只是這些有錢人的遊戲,分割利益的重新角力,人民受盡苦難,天空都是陰霾。不見天日。
山勢陡峭,山巒起伏,很多山石樹還維持這原始的樣子,並未經過人工開採。嚴羽棟說我們的目的地在山後,開船航海回到東北。他目的明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作風,在這次行程中得到充分展示。
他說他會帶領每一個跟隨他的人回到家。
暴雨連連。暴雨如注。樹枝、泥水、石塊到處都是。雨大如豆。耳朵里根本聽不到前面人在傳令什麼,只是噼裡啪啦在響雨滴碩大打擊的聲音。這是一場瘋狂的大雨。
雖然穿著雨衣,但每個人都凍得夠嗆。
嚴羽棟勒馬來看過一次寶寶,他談不上喜歡寶寶,也只淡淡帶了句“孩子怎樣?”隨即也同樣寡淡地看了我一眼,大雨澆的他的行頭也有些狼狽,但他照舊只管吩咐我:“多哄哄他。不要著涼。”
哦。
反正不是對我說。我也一臉波瀾不驚。
我只管把小芬和寶寶照顧好最重要。
滑坡的跡象一開始來得很緩慢,大家都只看到前面樹有些整齊倒下,間次拔斷,一棵、兩棵……路面越來越溼滑,黑色的土壤、泥巴一層裹著一層傾倒,小塊點的泥點子迅速被匯進雨水、被吸入人的鼻腔,大家開始大聲地咳嗽和呼喊起來。
馬匹也受驚了。一切都不對勁。
山體滑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