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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摸著我的器官,一邊大力地按著我的背,使我更密切地貼合他,直到毫無縫隙,毫無力量能分開彼此,我哆嗦著,卻感到越來越冷,我試圖抬起手摸清楚這個男人的臉,他的稜角,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可我的力氣流失得好快,我甚至抬不起一根手指了,白霧彌散,將他的臉遠遠擋住,離開我了,我再也無法看清楚他了……
我又冷又急,好像陷在湍急的河流中,好像置身於流沙,心裡滿滿的都是他,但卻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我直起身體,醒了,因為以為葉摯浩不想看到我,我只能蜷縮在醫院長椅上睡著。那個夢讓我好不安。聽醫生講,下半夜他如果發起高燒,那就有危險了,一旦發生出血性休克,就很可能是感染了敗血症。
敗血症,在我們這個年代就等同於死亡。
我隱隱約約聽到葉摯浩的聲音,很痛苦。我趕忙爬起來,一路小跑衝進他的病房。靜靜的月光灑在他的被子上,才兩天工夫,他的臉就泛起了青色的胡茬,面頰也明顯消瘦,曾經令我非常恐懼的人,現在這麼無助、脆弱,像頭小羚羊一樣乾淨雪白,我真是不敢相信。我走到他床前,看到他睡得很不安寧,嘴唇起了一圈燎泡,最讓我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當我摸他的額頭,發現滾燙,他低低地發出□□,喉嚨沙啞,他在發高燒!
我昏頭漲腦地意識到事情不妙!連忙去喊醫生,開啟門,卻看見了最讓我意外的那個人。
我幾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沒有見到他了。我的父親。
在記憶中,父親總是慈愛的,會為我夾菜,問我最近學習怎樣,陪我在湖邊散步,有心情時一起打理鳶尾花開,他甚至代替了一部分母親的角色,因為媽媽總是不著家,也不可能要求她為我佈置飯菜縫補衣服,這都是不是千金大小姐乾的活。而父親就很耐心,耐心地指點我寫毛筆字,耐心地聽我發學業上的牢騷——可就是這樣的父親,沒有跟我再見一面,沒有半點留戀,就把我們的家賣了,莊園當了,囊括走所有值錢的傢俬古玩期票,直接把我和媽媽踢出了門外,他自己,則和他的親生兒子一起去了遙遠而浪漫的歐洲,開始新的生活。
現在,我還能期望他什麼呢?
他是來看他的親生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