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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浴室裡。很暖和很暖和的地方。我試圖彎下腰,抱住膝蓋,抱成一團,可是他不讓。他把伸到我雙腿的縫隙裡,不讓我並上腿。
我被扒的一條內褲都不剩。對不起,我沒有力氣現在不好意思,身上的每一寸又給他看過,也看不出什麼新花樣,我什麼都懶得做,懶得說。
但還是嗚嗚地嚷著,雙手遮頭,躲避那直噴而來的滾燙熱水,躲避對著我頭澆的花灑。
“是你身體太冰了,不是水燙。”他自言自語,莫名其妙,誰允許這樣對我的!
我抗議著。頭埋在雙手裡。嗚嗚。
他一把撕開我的手,舉起來舉高細看,“再晚一點,你的手也別想要了。”他一邊對著我噴,一邊拿香皂擦我的身體。真有錢,用得起香皂。香皂在身上起了泡泡,他就拿手死命搓我厚厚的灰垢。
我的頭,我的手,我的身體現在都好疼。我不能適應這溫度。我要逃回去!我要藏在那黑暗裡,永遠不出來。“不要你管我!”我的聲音快碎了,以為很大聲很大聲,卻是貓喵喵叫一樣細小,“你以為你是誰啊?我賣給你就是為了治病,現在我媽死了、我媽死了!我不賣了,你滾啊!”
……
他根本不理我,繼續用滾燙的花灑澆死我。
我把腳想抬起來,可是中間隔著他的腿,我越不過來;每當我動彈想合上腿,他只是更惡劣地踢踢我雙腿膝蓋,使我張開得更大。
我終於忍不住嗚嗚哭著,“放開我,你放開我,放開我……”我想把臉埋進手掌裡,他就抓著我的臉,用熱水澆上去。
我要給燙死了。我嘟嘟囔囔著沒有好話給他。莫名其妙,關他什麼事,他只不過是我的一個客人,我們就是發生了肉體關係,最最最廉價的,他來找我幹嘛?我死不死關他什麼事,他恨我,我只知道這個。
突然,胸口一疼,我低頭看過去,是他在用手摩擦我的心胸,都是臭味和灰,只有他好像聞不到一樣努力地幫我大清洗,我所感到的疼痛我看清了,是來自他的手掌,他的手上都是斑斑的醜陋的傷疤,有的還沒恢復好才長出新肉。我這時候才想起,他曾經救過我。不是我善於忘記,只是實在沒把他放在心上過,他在我心中就是暴虐的代名詞,我為什麼要去管他的手傷成什麼樣。
但我停止了掙扎。
“你以為你是誰啊……”我默默地小聲地溼淋淋地說。全身都是雪白泡泡,像個女人一樣。女人就喜歡渾身泡泡。
又狼狽又傷心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在他壓倒性的絕對暴力下,我只能嗚嗚哭。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女人。”
“你屬於我,就像女人張大了腿,屬於我一樣。”他惡劣地用手觸及我萎縮的器官,又按捏。
“葉摯浩。”我喊他名字,帶著所有的不解。帶著疼痛。和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