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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就這樣躺了多久,可能就一兩分鐘,也可能幾個鐘頭了,刺鼻的硝煙瀰漫,寶寶依舊不受絲毫影響的酣睡,夜空上有鳥經過,羽毛稀稀落落的,“嘎嘎嘎”地叫著飛過去。
我的臉好多了,破碎處的血液已經不往我眼睛裡灌,現在可以看清楚四周圍東西了。四周圍都是斷垣殘壁,沒什麼好看的,黑漆漆的夜裡,我只有試著喊人救命,扯著嗓子叫了半天依舊空落落的沒人響應,我積蓄了好半天力量,終於可以試著移動手指,慢慢慢慢去摸索腰腹部的傷口。
我肯定躺了不止一兩分鐘,我摸到了自己的面板,體溫滾燙,我好像是在發燒,但還好我好像還活著,不能肯定是因為我覺得這些幾乎就是地獄的場景了——燒灼的岩石,流淌成河的血液,崩潰的一幕幕畫面,永遠呈現黑色的夜幕。
我一邊遐想,哎呀都到了這步田地,除了遐想也沒別的事好幹了,因為我可能下個喘息就會被炎症帶走了生命,還有什麼不好遐想的呢?一邊遐想我一邊摸索丈量傷口——傷口還在流血,傷口很深,我摸到自己的肉了,再鼓起勇氣顫巍巍伸下去摸著,肉旁邊有一塊冰冷冰冷的東西,像根鋼管、又像塊大鐵片,這鬼東西是什麼?
我想用力把它扯出來,我才不管血會不會湧噴!但是,我沒有力量,鐵片就像嵌進我的血肉骨頭中去了,我拔了好幾分鐘都挪不開它一點點。
呵呵。呵呵。
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講的就是我!早知道我就不把寶寶藏起來了,跟著陸震齊也比跟著我強啊,現在這樣算怎麼回事呀。我死不要緊,難道讓寶寶跟我一起死嗎?好著急,越急越疼痛了。
意識越來越昏沉,我的視線再次模糊,這次是真的模糊了。
“小寶貝,快睡覺,狼外婆,快來到,小紅帽,你在哪?”我輕輕拍著寶寶,一邊哼唧著自編的搖籃曲,好作孽哦,可是,可是,這可能是寶寶在這世上聽到的第一支也是最後一支搖籃曲了,我一定要編首完整的唱他聽。
不能讓他連一支搖籃曲都沒聽過,就,就這樣靜靜死掉。
一定要讓他知道,他永遠是爸爸媽媽的小寶貝。這樣,聽著,睡著。
一起,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