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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次無法忘懷的戀愛,即使當時無法清楚思考,每個細節卻在離開之後更加清晰。
在這一刻回憶起的片段,卻讓我心像是被劃開般的痛楚。
濃稠的鮮血湧出,一直淹沒至喉口,讓我無法呼吸。
「不用了,我自己離開就好,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你確定嗎?」
「當然確定。」
走到路口時,回頭往上望,沈朔風在高樓之上對我揮手,我也對他搖手,叫他不用再目送我。
相隔這麼遠,我依舊能看到他燦爛的微笑。
曾經,我是多迷戀他的笑容,他每次笑起都可以牽動我的心。
在我悲慘貧窮的生活中,他的身影是最好的娛樂與調劑,當他在高階餐廳吃飯時,我守在門外,當他徹夜拍戲,我寸步不離,他從來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卻比任何人都瞭解他的生活。
然後,他走進我的生活,將我的世界弄得天翻地覆。
幸運的,我也沒有讓他好過多少。
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他終於可以微笑目送我,我也可以獨自離開,雖然這離開的腳步如此沉重……
沈朔風要回到林元睿身邊了……
我不停地想著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
轉過街角,走到沉朔風再也看不到的角落,我靠在牆壁上讓自己哭了出來。
隨著骨髓移植的日期逼近,韓真的心情愈壞。
不但陰晴不定,對家人朋友也常惡言相向,甚至莫名其妙的摔東西。
護士見怪不怪,看護倒是先被她氣走了一個。
有一次,沉朔風說要陪著我一起來看韓真,卻被她當場罵走,說不想看到陌生人。
「我又不是動物園裡關的動物,你們幹嘛天天繞著我看。」韓真哭著將食物摔到地上。
她胃口一天比一天不好,食物扔掉的比吃下去的多。
「醫院裡面的食物很貴,不要浪費,妳的保險額度不夠,我們想問問看,有沒有更便宜的病房可以搬,要不然的話,妳剩下的存款很快就會用光了。」
韓真的哥哥脾氣溫和,被派來照顧妹妹,卻總是在韓真面前斤斤計較醫藥費、伙食費。
別說是韓真,連我聽了都煩。
我悄悄地拉著沉朔風離開。
一出醫院大樓,沈朔風就戴起墨鏡,遮太陽,也遮掩他引人注目的相貌。
墨鏡的效果很有限,許多行人還是對我們投來懷疑的眼光。
進入沉朔風的車子後,我坐在駕駛座上沉思,好一會才想到該向沉朔風道歉。
「對不起,韓真以前不是這樣的女孩子,下次等她心情好點,我再帶你來看她。」
「不用了,她不想見人就別勉強,你也一樣,她不想見你,你就專心念書吧!」
事不關己,沉朔風不當一回事。
「可是,過不久就要動手術了,我擔心她的身體。」
「她不想見人,你何必拿熱臉去貼冷屁股。」
「這是做朋友的本分。」
「久病無孝子,你守得越久,越可能討厭她,還不如保持一點距離,記住曾經擁有過的情誼。」
我知道沉朔風說得不無道理,卻又覺得不公平。
他不認識過去的韓真,那是一個溫柔甜美又熱情的女孩子。
現在的韓真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一個連我也不認識的陌生人。
「你現在要上哪去?我載你過去。」沉朔風熟練地駕駛著車子,在街上沒有目標地繞圈兜風。
「我想去唸書,考試快到了。」
我將圖書館的方向位置告訴沉朔風。
「挺認真的嘛!」沉朔風笑。
我想起當年沉朔風也勸過我回學校唸書,那時我一時意氣,不肯接受他的幫助。
「你的大學也沒念完,不打算補齊學歷?」
「免了,大學畢業對我的事業能有多少幫助,媒體等等又說我沽名釣譽。」
這倒是實話。
沉朔風將我放在圖書館前,名貴跑車發出低沉的引擎聲,咆哮地飆過街頭,很快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
這就是我現在跟沉朔風相處的模式。
偶爾會見個面,聊幾分鐘的天,而後他就像從沒出現過一般的快速消失在我眼前。
他不再問我任何關於情感層面的問題,只是聊一些生活瑣事。
有時候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