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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父母過世的那段期間,韓真早上會來按電鈴,親自叫我起床。
「我喜歡有個伴一起上班。」韓真這麼說。
「其實妳是怕我半夜想不開?過來察看我是不是還活著?」
「不是。」韓真否認。
「如果沒有妳,我該怎麼辦?」我喜歡這麼對韓真開玩笑。
「對啊!就是要這樣,我要你永遠不能離開我。」
每次韓真這麼說的時候,我都會想起沉朔風,然後體會到,就算沒有我,沉朔風的世界一樣轉動。
今天早晨,沒有韓真的電鈴聲,只有一連串的惡夢,全都因為昨天我過了惡夢般的一天。
昨天逃離沉朔風之後,我強自鎮定,去見了謝語容。
她沒有責怪我的遲到,反而輕輕擁抱我,慶祝久別重逢,責怪我忙於工作不跟她聯絡。
我告訴她韓真的失蹤,焦急地訴說我的不安。
「韓真不可能會連我都不知會就辭職,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
「她不是莽撞的人,她會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我想當面問問她。」
「如果她不想見你,你找她也沒有用。」謝語容很平靜的說。
「可是,我不甘心……」
我就像被主人拋棄的小狗,想要知道不再被疼愛的理由。
雖然有點愚蠢,但對韓真的不告而別,我就是不能釋懷,非得追根究底不可。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即使韓真不在,你也絕對不會注意到我。」
謝語容忽然嘆了一口氣,我愣住,好一會才明白她話語當中的含意。
「如果我不告而別,你會不會一樣著急?一定不會吧?就像當初你離開公司後,再也不主動跟我聯絡一樣。」她自問自答。
「語容……」
「你別在意,我只是有點感嘆而已。」謝語容淺淺一笑,但笑容當中有說不出的悲哀。
「每次看著你跟韓真兩人在一起,牽著手,摟著肩膀,明知道這是假的,我還是覺得很……很傷心。」
「我從來不知道……」
「都忘了吧!當我什麼都沒說。韓真的事情,我會去想辦法打聽出來,她家人認識我,大學時代我也去她家住過幾次,我去問,應該肯跟我說幾句。」
謝語容的態度很平靜理智,我卻更過意不去。
正當我還在為了沉朔風的事情心神不定時,她的告白不啻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摧毀我所有的平靜。
我從來不知道她對我有這般的情感,她曾是我的屬下,我們的關係一直建立在公事層面。
我失業後好一段時間找不到工作,最後還是仰仗她幫忙,才輾轉跟韓真作了同事。
跟韓真玩著假裝情侶的遊戲,還將這件事當作玩笑一般的告訴謝語容,當作一件趣事。
這兩年來,她到底是用怎樣的心情看待這件事情?我無法想象。
我跟韓真沒有傷害任何人的意思,我們只是想用假象來掩蓋我們內心的傷痕。
韓真走了,假象消失,真相一一浮上臺面。
我從來沒有忘記過沉朔風,謝語容也一直在等我。
謝語容不會糾纏我不放,但沉朔風呢?
儘管從來不去回想沉朔風的一切,但我身體還記得,並且能直覺的響應沉朔風的每一個動作。
昨天我迅速逃開,並祈禱沉朔風不會再出現。
兩年來他找不到我,這次,他一樣會徹底從我生活當中消失。
望著街上來往的車輛,我心頭縈繞著憂慮。
當身體還留著沉朔風擁抱的餘溫,卻要接受兩人再也無法見面的事實,這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我的心情就像回到兩年前剛離開沉朔風的年代,只是這次少了怒火,多了沉重。
手機響起,打斷我混亂的思緒。
我接起電話。
「小光,你過來一趟,我找到韓真了。」
是謝語容,她用一種我從沒聽過的嚴肅口吻說話。
「妳效率真高,才不過一天時間,找妳果然是對的。」
「我寧可找不到她。」她嘆了一口氣。
「她在哪裡?」我覺得事情不對勁。
「你先來了再說。」
「是不是韓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先來了再說。」
謝語容不肯在電話裡告訴我,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