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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編打來的時候,我正在被雨浸得發冷的車子上發顫,鼻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將鼻水吸回去。
「情況怎麼樣?」
「我感冒了。」我揉揉鼻子,災情慘重。
「笨蛋,我不是問你怎麼樣,我是問沉朔風怎麼樣了!」
「他……他還沒出門。」
「好吧!」拖長的尾音有些失望,隨即振奮精神。「你繼續守著,沒拍到照片不準撤守。」
這寒流夜裡還要我繼續等下去,真是要命。
上司從來不懂小職員的辛苦,非要人流血流汗至死方休。
我暗暗叫苦,敢怒不敢言。
「你這傢伙在腹誹我?」老編猜了出來。
「沒有!」
「接話接得這麼快,不是反應變機靈了,就是心中有鬼。算了,你再等等,記得帶張好照片回來,我下班回家了……」
老編打了一個呵欠,收線下班。
我繼續窩在副駕駛座上,相機緊緊握在手上,存著一絲能拍到好畫面的冀望。
出去買晚餐的小王捧著幾包快餐店的紙袋回來,一身溼淋淋的鑽進車子。
「漢堡、薯條,可樂……這是你的聖代。」
「謝謝。」我接過食物,悶聲不吭的把東西往嘴巴里塞。
「這麼冷的天氣,你吃冰?」
「有什麼關係?」
「聽聽你的聲音,你肯定鼻塞了。」
「是,你說得沒錯,我鼻塞流鼻水頭痛喉嚨也痛,整個頭部只有舌頭還能發揮功用,所以更要大啖美食。」
眼前的聖代是我小小的幸福,我不顧一切地吃下去。
小王開啟頭頂的燈,就著後照鏡,開始梳理頭髮。
我哼了一聲充當譏笑,好好的一個壯男,偏喜歡留長髮,像個過氣摔角手。
「笑什麼,誰像你不需要打扮、三天沒睡也一樣美得冒泡?」
「別提這個。」
我湊過去瞧瞧自己蒼白的臉,大大的眼睛浮著薄霧,長長的睫毛製造出一排陰影,遮住我睡眠不足的黑眼圈,頭髮許久沒剪,邋遢地塌在頰邊。
「好可怕的臉。」我對著鏡子皺了皺眉頭。
「去街上走走,半打女人會回頭。」
「以前是一打。」我了無生趣的說。
「夠了,別炫耀自己的美貌!」小王氣惱,用滿臉橫肉嚇我。
「我哪有?謝天謝地我不是女人才有這口飯吃。」
我說真的,老編雖然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卻有嚴重性別歧視,手下一概只收男性。
她曾經皺著眉頭,大吐苦水:「一個月總有一個星期不方便,在車上跟監個一天一夜就喊吃不消,拍幾張車禍現場十之八九哭著回來,談起戀愛魂不守舍,一有不如意就結婚榮退,要我再收到這種人?門都沒有。」
不知道誰給她吃過這麼多苦頭,讓她日後再也不收女性記者。
這也好,讓我這沒學歷沒才幹的小人物掙口飯吃,雖然沒能力,但是有耐力。
「沉朔風在家裡兩天沒出門?」
「是,跟一個絕色美女鎖在家裡面。」
「好福氣。」小王臉上有幾分豔羨。
「精力過人,連飯都不用出來吃!」我嗤了聲,恨得咬牙。
等了兩天,就是拍不到一張他跟美女的合照。
「說不定美女會煮飯。」
「我這輩子還沒看過會煮飯的美女,尤其是這麼美的。」
「比女明星還美?」
「是,比女明星還要美。」
否則跟眾多女星合作過的沉朔風怎麼會看上眼?
等了兩天,就是要拍到兩人步出公寓的那一刻,就算拍不到兩人合照,只要拍到沉朔風以及那女子前後走出,就夠我們看圖說故事。
「他們進公寓的時候,你怎麼沒拍到?」
「當時我相機不在手上,措手不及。」
也是碰巧,我開車經過這棟公寓,親眼見到兩人進門,但這是不幸的開端,我興奮地打電話給老編邀功,被他一聲令下,鎮守現場。
「沉朔風會不會從後門溜了?」
「我觀察過,這裡沒有後門。這個角度可以見到大門跟停車場出口,他插翅也跑不掉。」
「說曹操曹操到,那是不是沉朔風的車子?」
白色的日本轎車,樸實不顯眼,我跟過幾回,知道是沉朔風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