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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到前臺,發現蘇錚和方博岑正並肩往外走。兩人身高倒也般配,陽光被晃動的玻璃門攪動,夾著五彩灑落進來,正好籠住那二人。方博岑伸手扶門,微微側身讓蘇錚先行。蘇錚揚起來,從秦斌的角度,可以從陽光的細微變化裡發現蘇錚臉部肌肉的移動:那是一個微笑,毫不吝嗇的,送給方博岑的微笑。秦斌僵立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衝過去,也不知道即使衝上去可以說些什麼?他百分之一百的相信,雖然蘇錚不會當面說他是牛郎,但也絕對罵人不帶髒字的損的他無地自容!
出了門,似乎地面不太平,方博岑的手搭在蘇錚的腰上,好像是拖了一下。秦斌捏緊拳頭,路過的服務員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這個看起來長的還不錯的男人發哪門子的呆,傻呵呵的直眼看什麼?
蘇錚和方博岑道別,將手抽回來的時候,方博岑突然用力一捏,沒抽動。吃驚的去看時,方博岑臉上依然是平和的笑意,說道:“對了蘇律師,我剛買了一套房子,可是你知道,就我一個人,對裝飾屋子太外行了。有時間,幫幫忙?”
他斯文的笑著,矜持的問著,手卻不容置疑的握著。蘇錚又試了試,發現對方執著的超乎自己的想象。她哪兒知道方博岑是自己一人還是二人行三人行?但是這光天化日大庭廣眾的,總這麼握手也不合適!眼角的餘光瞟見秦斌從門裡出來,蘇錚忙不迭的點頭答應,方博岑這才笑嘻嘻的鬆手:“這週五吧,Friday night,waiting for you!”
蘇錚臉一紅,為什麼一個Friday night聽起來那麼的曖昧呢?匆忙點頭,兩人揮手道別。蘇錚逐漸加速,幾乎是跑著跳上了自己的XC30,一溜煙的走了。她可以把秦斌當牛郎,但是絕對不可能不留情面的在公共場合如此說他,那就是侮辱了。而她,卻始終覺得婚姻之事充其量是私人恩怨,無論如何都不應“推而廣之”,其中就包括傷害對方的事業或者形象。
好聚好散,再見如常。愛恨有時,不過緣分。
秦斌的車沒有追上來,蘇錚長長的吁了口氣。踩在油門上的腳慢慢鬆開,飆到120的時速緩緩的降下來。幸好這條路上沒什麼人,不然,蘇錚真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有應急能力!
秦斌沒追蘇錚,並不意味著他什麼都沒做。
方博岑看著蘇錚離開的背影,自嘲的笑了。在並肩離開的那一瞬,蘇錚身上有什麼味道讓他一下想起了自己新買的房子。那是一套他非常滿意的居室,但是住進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並不是女人,那裡有人進來,也曾有過浪漫的燭光晚餐,但是真的少了些什麼。就在他和蘇錚走到陽光下,他低頭看她的一瞬間,柔亮的黑色短髮,瑩潤的元寶耳朵,白皙的脖子跳入他的眼簾時,那股若有似無的味道讓他瞬間覺得這就是自己屋裡缺少的東西!
方博岑發誓自己對蘇錚的非分之想可以收放自如,自從見過秦斌之後,他就明智的決定不摻合對方的家事。所以,他邀請蘇錚的時候心裡想的很純潔:以蘇錚的氣質和品位,一定可以看出他房間裡缺什麼。
但是這種純潔的想法,落在緊握不放的手上,落在秦斌的眼裡,就不那麼好看。
方博岑開著一輛奧迪A8L,鐵灰色的車身靜靜的臥在陽光下等著發動機咆哮起來。方博岑剛剛拉開車門,身後有人拍他的肩膀,“方律師?”
方博岑下意識的回頭,一股厲風帶著巨大的壓力霎那籠罩全身,還沒反應過來,腹部已捱了重重的一擊。方博岑捂著肚子痛苦的彎下腰,就聽頭頂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離我老婆遠點兒!”眼前是一雙男士的皮鞋,黑色明光,西褲的褶皺有些不整齊,再往上是皮帶白襯衫和敞開的領口。
秦斌彎腰撿起落在土裡的西裝上衣,滿不在乎的搭在肩上,塵土撲簌簌的落在羊毛質地的衣服上,卻擋不住他臉上的落拓和兇狠:“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不能惹的女人就躲遠一點兒!”
方博岑倒抽著氣,慢慢挺過腹部的劇痛,這秦斌下手真沒個輕重,做個檢查能告他的輕傷害:“秦先生?我會離你老婆遠點的。”
秦斌滿意的笑了,方博岑站直了身體,“我只動不是你老婆的女人。”
秦斌轉開欲走的背影突然一僵。
方博岑得意了:“比如蘇錚。”
愛情,或源於憐惜,或源於衝動,或源於爭奪,但肯定跟愛情無關。它只是一件華麗的外衣,一個漂亮的藉口,一個可以為公眾接受的概念。
比如現在的方博岑,一秒鐘之前他對蘇錚還沒有太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