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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她好像一直在做夢,可究竟夢到了些什麼卻又完全無法分辨,只覺得在夢中,她的臉一直很燙很燙,好像被澆了熱油,被貼了焰火,似想要生生將她的臉脫落剝離下去。身體卻又很冷,就如同全身所有的熱氣全部都跑到了臉上。
然後她一直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究竟做了些什麼,又過了多久,臉上的灼燒漸漸的退下,她也迷糊著終於沉睡了過去。
等到她再次醒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坐在房內還沒有離去的哥哥,外面卻早已天色大亮,秋初的烈日並不比夏天的清涼,屋內已有些悶熱。
她怔忪了下,腦海中才漸漸浮現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此刻依然能感覺到左邊臉頰的灼熱感,其他的不適卻都已經消失,也不再感覺到渾身冰涼。
不禁伸手摸了摸臉,除了有輕微的灼熱感之外,並無其他的任何異常,也不知道現在臉上的那個“胎記”變成什麼樣了。
察覺到她的清醒,端木璟也走了過來,關切的問道:“感覺如何?可還有其他的什麼不適。臉還很燙嗎?”
昨天他是親眼看到妹妹的臉似要被血紅浸染,如火焰般的升騰著灼熱溫度,幾乎灼傷了他的手。
現在好不容易那火焰般的血紅退了下去,卻不知她是否還有其他的不適。
端木恬搖頭,道:“除了這邊臉還有些覺得熱之外,沒其他的不適了。”
他鬆了口氣,輕輕摸著她的臉,說道:“那就好,爹說臉上的灼熱要等到你這印記完全消失之後,才能消褪。”
“我的臉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沒什麼改變,這印記要花費幾天的時間才能一點點消失。”
還有幾天之後才能消失啊?
雖說她一向對臉上的這個所謂胎記並不十分抗拒,也沒覺得長得醜陋就連世界都變成是灰暗的,可能便得漂亮些,誰不希望?她再清冷涼漠,也是個正常的女孩子啊。
所以此刻,她忽也忍不住的有點迫切,迫切的希望這幾天能過得快一些,而且今天已經是七月三十,再過三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了。
爹爹是否也是有著這樣的考慮?讓她漂亮的出嫁!
她忽然莫名的勾了勾嘴角,如果她臉上的胎記忽然消失的話,君修染能馬上認出她來嗎?
端木恬從沒有如現在這般的期盼著時間快點流逝,這三天她一直待在端木王府裡沒有出去,君修染也被老王妃列為了拒絕往來戶,說是在成親之前,不許他們兩個再見面。
君修染雖滿腹怨念,不過攝於老王妃的淫威也真是不敢輕易造次,況且眼看著婚期將至,他也有許多要忙碌的,一時間還真是抽不出身。
這幾天,京城裡又熱鬧了起來,有許多貴人入京來恭賀三殿下和端木王府的郡主成婚大喜,當然最熱鬧的,是京城的百姓,還有那在兩月前隨端木崢一起凱旋迴京,至今還沒有回去北疆的幾千從龍軍將士們。
還有這幾天,端木恬總是隔三岔五的照鏡子,長這麼大照鏡子的次數全部加起來也絕都沒有最近這三天的次數多。隨著臉上的灼熱感一點點減弱,她也是眼看著左邊臉頰上的血紅胎記變得暗淡,從鮮紅變成了暗紅然後粉紅,直至臉色如常,與右邊的臉沒有了任何差別。
她站在鏡子前面,看著銅鏡映照出的那個絕色人兒,眼睛微微閃爍著亮光,嘴角輕勾笑得一臉嬌俏。
銅鏡中的人,肌膚勝雪,晶瑩剔透,臉上似有熒光浮現,如脂如玉,找不到半點的瑕疵。眉如遠黛橫臥,於眉梢微微勾起一個輕俏的弧度,與輕挑的眼角相得益彰,平添了幾分凌然和尊貴,眼光盈動,點點細碎的光芒閃爍,於清冷中增添了幾分風情,瓊脂鼻挺而直,唇如三月春花,抿直如刀輕勾含俏。
這真是一個大美人,絕代風華,傾世無雙,不溫不柔不驕不躁,不矯揉不造作,卻有著獨屬於她自己的風情萬種,與生俱來的尊貴,舉手投足間的優雅,只是一個眼神一個細微之極的神情嗡動,都是別人絕對學不來的風采。
她攬鏡自照,難掩心中的歡喜,忍不住自戀的摸了摸恢復了天生麗色的臉,難得俏皮,對著鏡中的自己拋了個媚眼。
明天就是八月初三,她出嫁的日子,她很高興臉上的這個印記能夠在出嫁前夕徹底的消失。
八月初三,皇上欽點的黃道吉日,一大早,京城裡那群最是喜好湊熱鬧的百姓就興致勃勃的湧上了街頭,欲要圍觀今日的那一場盛事婚禮。
不知是誰發動起來的,從端木王府到堯王府的那一條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