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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馬車內有悉悉索索的聲響,似乎是車內的木公子正在重新坐好,整理衣衫,然後便又聽到那個清冷的聲音,少了那慍怒,“無妨,以後小心些。”
車伕頓時就鬆了口氣,恭敬應下,便揮舞著馬鞭繼續趕車。
這一放鬆下來,他就又想到了剛才光影中掠過的一抹黑影,不由得心中一陣陣發虛,脊背發涼。
是錯覺吧?可能是夜裡飛過的一隻鳥,也可能是殘枝樹葉,或者就是他眼花看錯了!
他這麼安慰著自己,然後駕著馬車,終於是到了驛館大門前。
跳下馬車,放下踏凳,他恭敬的掀開了簾子,道:“木公子,已經到驛館了。”
“嗯!”
車內輕應一聲,然後端木恬走了出來,衣衫整潔,神色如常,下了馬車便進人入驛館,仿似什麼不該做的事都不曾做過一般。
次日,卻忽有攝政王府來人拜見,說是攝政王爺有請。
端木恬在看到攝政王府來人的時候,不禁微微糾結了一下。
話說,她可不可以趁機找個空隙,將連啟明那個渣渣給“咔嚓”了呢?若能成功,相信爹爹肯定會十分高興的,至於連嶽國是不是會因為她的這個舉動而天下大亂,那就不是她需要關心的事情了。
不過這是在“若”能成功的前提下,事實上,天知道連啟明請她過去是幹什麼,說不定便是一場鴻門宴,報復她壞了他的事,竟多事救了連炔皇帝一命,也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她現在所需要想的應該在如何在與連啟明的相處中保住自己的小命,至於反殺連嶽攝政王,她暫時還是別多想了。
想當年,他還不是一人獨大權傾朝野的攝政王,便躲過了爹爹的刺殺,今日他身邊的守衛定然更加的森嚴,就是他自己本身,也是十分功夫高強的。
她的目標應該是紫參王,在沒有超過一半把握的前提下,還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前路的麻煩,便只能見招拆招,隨機應變了。
隨之,她略收拾了一下之後,就隨著那人到了攝政王府,前往拜見攝政王。
讓她意外的是,她一介草民竟被允許從王府大門進入,並被引到了花廳之中,剛坐下,就有丫鬟奉上香茗一盞,接了她過來的那個人站在她前面笑著說道:“木公子請稍後,小的這就是去稟報王爺您已經到了。”
她該不該表現得受寵若驚一點?
如此想著,同時她站了起來,拱手說道:“麻煩小哥了。”
這人不禁多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連啟明正在書房裡批閱奏摺,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有些微的發呆,奇蹟般的面上劃過了淡淡的憂傷。隨之又眉心緊鎖,有一抹狐疑之色。
突然有人在書房門外站定,恭謹說著:“王爺,奴才已經將那木公子給請來了,正在花廳等候。”
連啟明迅速回神,也沒有放下手中拿著的奏摺,抬頭對門外說道:“進來。”
書房門外,那個人就從門外走了進來,並重新將房門關上,走到距連啟明十步遠就馬上站定,垂首低頭,恭謹的站著。
連啟明看著他,問道:“你覺得那木言如何?”
“王爺恕罪,奴才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
“是!奴才觀其神態,只見始終都是清冷涼漠的,仿似對世間的所有事皆都不在意,即便是在說著謙恭的話之時,其實不卑不吭,不過是客套而已。另,在聽聞王爺請她過來的時候,她雖並無推辭,但似乎,有些抗拒。其他的,再看不出來。”
連啟明聞言不由一挑眉,道:“哦?這倒是有點意思。”
頓了下,他又說道:“這些天本王一直在觀察著她,發現她時常會翻閱一本隨身所帶的書冊,似乎寶貝得很,幾乎從未離身。本王辛苦探聽,終於找著機會看到了那書冊。”
“哦?不知那是本什麼書冊?”
“醫書。”
“莫非這木公子竟還是個大夫?”說著他又搖搖頭,說道,“看著倒是一點不像。”
連啟明輕笑,道:“說是醫書,也不是很準確,應該說是藥典才對,且上面所羅列的皆是這世間的珍奇藥草,每兩頁一種,有許多做了批註,但還有許多唯有想空白一片。且通篇看下來,共有三種筆跡,最先的字跡看上去似乎已經有些年月了。”
“哦?竟有這等事情?”
他們話題中的那個人,此刻正安安分分的坐在攝政王府的花廳內,端著茶杯淺抿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