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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荷安心的睡了過去。
蘇牧帶著大夫過來時,便看見慶王守在蘇靖荷榻邊,輕柔替她擦拭臉頰,蘇牧從未見過這般凝神細微的慶王,心中不免驚慌。
待大夫上前診脈,慶王才是推開許遠。蘇牧則靠上前,挨著慶王身側,有些嚴肅說著:“三妹一直喜歡謝玉,兩家也早有結親之意。”
“我照顧她,不過因為是你妹妹,不要多想。”
第59章 識破
一夜高燒,再醒,天剛微亮。
陌生的床榻,陌生的帷幔,睜眼時,蘇靖荷有一瞬的呆愣,而後思緒回籠,才想起是在二哥的別院。蘇靖荷抬手撫上臉頰,掌心之下已是平滑,想來紅疹褪去,扭頭正好看見床榻不遠處的椅子上,蘇牧撐著頭閉目休憩,那姿勢很是僵硬,想來守了她一夜。
才想起身,便聽見老婦的聲音:“姑娘醒了,先喝了這碗湯藥。”
婦人將蘇靖荷扶起時,蘇牧也循聲醒來,見蘇靖荷清醒,才稍稍鬆了口氣,卻是神情嚴肅地看著她。
湯藥還是溫熱,蘇靖荷喝去大半,有些苦澀難耐,便想將藥碗遞迴婦人,卻聽見低沉的聲音傳來:“喝完。”
聲音不容置喙,蘇靖荷瞧了什麼微微蹙氣的眉頭,只得晃了湯碗,老實將湯藥喝盡,身邊卻沒有知心的丫頭送上青梅,只得讓苦味在口中蔓延,小臉皺成一團,委屈的很。
昨夜蘇靖荷症狀兇險,蘇牧將大夫留在院子裡守著,如今大夫把過脈,確認症狀平穩,再無隱憂,蘇牧才讓人送了大夫離去。
屋子裡,兄妹二人獨處,本也不知第一次,卻讓蘇靖荷有些不自在,總覺著頭頂上方的眼神過於銳利,從她醒來開始,視線就一直跟著她。
久了,蘇靖荷有些不大自然,輕咳了一聲,想緩解氛圍。
“你不打算和我說些什麼?”
蘇靖荷抬頭,正好對上蘇牧的視線,才是輕輕說著:“昨夜多虧二哥照顧,三妹先謝……”
“你知道我不是要聽這句。”蘇牧出言打斷,神情嚴肅。
蘇家兄弟裡,蘇牧看似玩世不恭,卻心細如塵,最有主意,昨夜的事情也不知被他看出多少,只得硬著頭皮說道:“許是昨日吃了不該的食物,也不是什麼大毛病,我離開府上一夜,怕是綠蘿也難再瞞住,得先回去了。”
蘇靖荷勉力起身,卻被蘇牧拽著,“大夫說,你的癬症是天生之疾,看綠蘿昨日的言語,你也不是第一次發病,我卻記得很清楚,三妹雖是體弱,卻從沒有癬症。”
蘇靖荷聽罷,久久不能言語,最後卻是輕喚了一聲“二哥”,帶著些哀求。
蘇牧卻是側開眼,有些心緒難平,繼續道:“小曼,你要騙我到幾時?”
這兩個字,讓蘇靖荷有一瞬的無措,已經許久沒有聽人這樣換她,恍若隔世,她卻一點不懷念,只不停搖著頭:“沒有小曼,沒有了,去年春後,便再沒有小曼了。”
聲音裡的哀傷與彷徨,讓人聽著揪心地疼。
“那你是誰?”蘇牧挨下身,與蘇靖荷目光相對,柔聲道:“為何你要瞞著我們,我想,若奶奶和大伯知道你還在,定很開心。”
“那。。。姐姐呢?”蘇靖荷仰頭,有些迷濛著雙眼看向蘇牧,卻又像是看著遠處,喃喃自語:“父親,奶奶,哥哥,還有整個府裡的丫頭嬤嬤,你們現在還肯記著我,可姐姐,誰會記得?就連唯一疼護她的母親,也不在了啊。。。。。。”
蘇牧卻是啞口無言,對於蘇靖荷,若不是這一年多的相處,府中上下早就將她忘卻,從前在府裡,她便一直礙老祖宗的眼,之後去了菏澤,他卻也一次都沒想起過這個妹妹。去年,若大家知道逝去的是蘇靖荷,怕如今真沒幾人還能為她緬懷。。。。。。
“在孃胎裡,我便欺負了姐姐,害姐姐出生便有不足之症,三歲不曾出過院門,六歲不曾出過府門,整日湯藥相伴,童年裡我所有的歡樂,她都不曾體味過。我總忘不了那一年,漫天大雪,我拉著姐姐從暖閣出來陪我玩雪,卻害得她受寒臥病三月,差些過不去那年的冬天,若不是因為那一次病重,奶奶也不會請來大師批命,更不會有姐姐六年老宅的清苦。”
“這些年,她總和我說,老宅寧靜,她過得安逸,可,沒有親人為伴,那種被遺棄的孤獨,她卻一個人度過了一千多個日夜,每日夜裡噩夢驚醒,誰能伴她?我搶了姐姐所有,不該還麼。。。。。。”
聲音清淺,仿若沒有氣力,蘇牧卻知,每一個字都重重砸在了她心頭。嘆息一聲,蘇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