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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表姐一起睡,以前表姐過來,都是陪著我睡的。”
蘇曼荷最喜歡和人擠被窩,小時候在榮華院裡是,大些了在菏澤也是,連何雅都記得。
“你靖荷表姐身子弱,可經不得你折騰。”張氏刻意加重了“靖荷”二字,奈何睡意正濃的何雅並沒聽進去,只是抱著蘇靖荷,在她腿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由著她吧。”蘇靖荷說著,小心翼翼哄著何雅:“那表姐抱你回屋。”聲音輕柔,一如當年的蘇曼荷,讓何雅漸漸安了心,任由蘇靖荷抱起。
六歲的丫頭,也有些重量了,蘇靖荷因為膝蓋跪了幾日,站起的一瞬疼得厲害,差些沒有站穩,還是身側的沉香趕緊搭了把手。
見沉香將何雅接過,小丫頭也沒有哭鬧,張氏才讓嬤嬤順勢把女兒抱回,進入夢鄉的何雅已沒了知覺。
從張氏屋子裡回來,已有些疲累,沉香替蘇靖荷卸了頭釵,待蘭英拿了傷藥膏過來,蘇靖荷已是長髮披散身後,慵懶閒適。
挽起長裙,看著姑娘膝蓋的瘀傷,蘭英忍不住縮了縮鼻子,抬手小心翼翼替蘇靖荷抹藥,哽咽著:“秦姨娘也太狠心了,竟讓小姐跪在冰涼的地面,可別落下病根了。小姐這傷不打算和靖國公講麼?奴婢瞧著國公爺待小姐極好,肯定會為小姐不平。”
蘇靖荷不以為然:“舅舅待我好,可也管不了蘇家家事,諸多人證一口咬定是我推了小弟,舅舅幫我出頭,反而更加尷尬,以後你們也多注意些,別在府裡丫頭跟前說漏了嘴,讓舅舅舅母擔心。”
“可小少爺不是替小姐澄清了麼,並不是小姐的錯啊。”蘭英仰頭說著。
“那是誰的錯,二姐?你可瞧見老太太懲處二姑娘了?”
蘭英搖搖頭,這才有些明白過來:“老祖宗不信?那為何還肯接了小姐出來?”看著蘇靖荷的傷,道:“怕是老祖宗心疼小姐了。”
這丫頭終歸天真些,蘇靖荷沒有接話,只一旁沉香淡淡說著:“還好,舅夫人及時過來接了小姐。”
確實還好,舅母來得正是時候!
待蘭英替蘇靖荷擦完藥,便拿著藥膏退了出去,沉香一邊伺候蘇靖荷休息,一邊說著:“奴婢去問過了,謝三爺昨日邀了表少爺去清池吟詩泛舟,具體說了些什麼就不知道了,不過第二日舅夫人就過府來接小姐。”
“嗯。”蘇靖荷躺下,待帷幔拉開,她仍不能閉目,從腰間取出那一方有些褶皺的紙團,今後即便再難,有這四個字,她便能心安。
…
第二日蘇靖荷起了大早,天灰濛濛地,她已在廚房親自動手準備著糕點,待靖國公下朝,便看著貪嘴的何雅不住的往嘴裡塞著糕點。
何正生看了眼糕點,都是靖荷生母愛吃的,難得這丫頭有心一大早就備好,大姐的兩個孩子自小便很孝順,可惜如今只剩一個。
直到看見何雅不住往嘴裡塞的雞蛋蒸糕,才是微微一愣:“小曼不能吃雞蛋。”
蘇靖荷也是一頓,而後朝舅父輕笑,道:“雅兒喜歡吃,做給她的。”
何雅卻是嘟嘴說著:“看在這些糕點的份上,勉強原諒表姐了,不過今晚我要和表姐一起睡。”
嘴裡滿是糕點說話不清不楚,蘇靖荷只笑著揉了揉何雅的頭髮,道:“好。”
“大哥,馬車已經備好了,這個時辰過去,應該能和安國公府的人錯開。”何良生走進,說著。
何正生點頭,看了眼何雅,說著:“銘兒和雅兒也跟著一塊去看看他們姑母。”
…
早晨剛下過一場雨,山路泥濘,馬車行駛在南山路上尤為緩慢,最後不得不在山腳停住,一行人下了馬車,徒步行走山路上,任由山間泥土氈鞋,雨露溼衣,連最小的何雅都不曾抱怨。
雨後空氣清新,尤其山中綠蔭下,帶著泥土芬芳,花草醉香,半山腰上,已有些雲霧,深處繚繞避目,朦朦朧朧的,似悠悠魂夢杳。
撥開枝葉,山間兩座孤墳清清冷冷的立在那兒,當初馬車落崖,已不見屍骨,這是安國公為二人立的衣冠冢。再走近,能看見跪在何氏墓前的老人,周嬤嬤年歲大,兩鬢已有白髮,蘇靖荷上前一步將嬤嬤攙起。
周嬤嬤低頭行禮:“老奴叩見靖國公,二老爺。”
周嬤嬤是從靖國公府陪嫁出去的,一直伺候在何氏身邊,何正生也是認得,道:“難為你一直盡心伺候姐姐。”
“夫人待老奴好,老奴自然不敢忘卻,老奴猜著今日二位老爺定會帶著小姐過來,遂一直在這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