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周辰景點頭,“倒是需要你助力,成王素來疑心重,延州的事情,必不能由我口中求得。蘇家與謝家親近,你在郡王世子面前也說得上話,這次延州之行,你在他耳邊提一提。”
蘇牧點頭應下:“延州,王爺一定要去?”
“延州守將李先和靖國公有些淵源,這一趟,本王非去不可。”周辰景一手敲著桌面,說著。
李先是個可用之人,卻性情耿直,之前太子和成王多番派人拉攏,都不見他買賬,奈何此人驍勇,在軍中頗有威望,莫說邊關缺不得他,便是陛下對他也最是倚重。
外邊正好雨停,傳來雨後清香,周辰景臨窗望外:“你這院子倒是舒適,滿園子花香,沁人心脾。”
“平日卻也住不上幾日,只是我喜歡乾淨。”蘇牧站起身,道:“我這剛從謝府出來,又得再去一趟了。”
“你去謝府做什麼?”周辰景抬眼問著。
蘇牧卻是嘆息一聲:“我三妹犯錯被老太太罰呢,跪了一夜祠堂,滴水未進,老太太也不讓我們進去,誰求不得情,這氣性可得好一陣子,三妹身子骨一直弱,哪裡扛得住,只得指著謝家三爺幫忙了,謝玉這人我雖不喜歡,倒還真對三妹上了心,只是不知他可有好法子。”
蘇牧邊說著,便出了屋子,自然沒有見到身後之人微微蹙起的眉頭。
…
從昨日跪倒今時,蘇靖荷早是眼花,腦袋裡昏昏沉沉地,卻是強撐起精神,秦姨娘是個聰明人,雖不給吃食,卻一日送上半碗清水,保證性命無憂,也不至昏病,便是如今這般清醒的受罪最為折騰。
入夜,有丫頭進來點燈,燃起三排燭臺,也不知哪個丫頭手腳笨拙,撞倒了桌案上的香珠,跪地撿起的一瞬,蘇靖荷能感覺手心塞入一張紙團,她卻是鎮定自若,睜眼看著跟前的丫頭被嬤嬤揪著耳朵拎出去斥責,屋子裡回覆安靜。
蘇靖荷抬眼看著雀躍的燭火,火光昏黃,一閃一閃地,在眼眸中閃動。許久,她才低下頭,藉著身子的遮擋,正好阻隔了外頭看守丫頭的視線,而後展開紙團,上頭只四個字——“莫怕,有我。”
字跡她認得,心底霎時暖熱起來,即便仍舊跪地,卻也不覺得辛苦,紙團再次被揉捏藏入袖中。
讓蘭英送信的那一刻,她並不很篤定,畢竟是國公府的家事,他又肯幹涉幾分,而如今,她卻知道,即便府裡上下都將她遺棄,總還是有人記掛著她。
這一份關切,即便只是一人,足以。
…
蘇靖荷的這一場懲處,捱到第三日,總算到了頭。一個大早,便有暖心閣的丫頭過來伺候,喜鵲親自上前扶她起身,因為久跪,有些站立不穩,整個身子倚靠喜鵲身上,好在有身後丫頭撐扶,才是勉力站起。
“可憐姑娘受了罪,老祖宗若瞧見了姑娘這般模樣,指不定多心疼呢,這幾日老祖宗總念著姑娘,夜裡睡不著覺,直喊著姑娘名字。”
喜鵲是個人精兒,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蘇靖荷卻不會信,若是當真關切,便不會三日不聞不問,如今突然過來扶她,其中蹊蹺,怕是和昨晚的紙條有些關係。
蘇靖荷被接回暖閣,因為幾日的跪地,膝蓋已是浮腫,沉香和蘭英看著雙膝青紫、嘴唇乾裂、面色蒼白的小姐,心中很是難過,蘭英更是止不住的眼淚直流。
“行了,這模樣讓喜鵲姐姐笑話了。”蘇靖荷喝止著。
蘭英趕緊背過身抹了淚,如今一屋子丫頭忙碌,有匆忙拿來膏藥替她敷著膝蓋的,喜鵲更是接過托盤裡的一碗清粥,道:“幾日沒吃東西,也不好進食,先喝著粥,暖暖胃。”
沉香接過湯藥伺候著:“小少爺清醒過來,已經說清楚,不是姑娘下的手了。”
“可不是,倒是一場誤會。”喜鵲也是解釋著。
誤會?蘇靖荷抬眼看見了屋外頭的明月,若真是蘇正替他辯白,怎麼不指認真正黑手?當時的情況,蘇正背過身,怕是自己也弄不清是誰推的他。老祖宗之前沒放她出來,顯然不會信蘇正的言語,有秦姨娘在,反問幾句,八歲的孩子肯定漏洞百出了。
“小少爺因為姑娘被罰,一直哭鬧不肯吃藥呢。”蘭英也是說著:“平日裡倒是瞧不出,小少爺原與姑娘這般親近呢,怕是和二太太待得久了,也是菩薩心腸了。”
蘇靖荷卻沒有接話,她與孫姨娘的兒子,怎樣都不會親近的。
開裂的雙唇因為一碗粥下去,倒是稍微潤澤一點,喜鵲上前用帕子替蘇靖荷修飾了妝容,待丫頭替她梳妝完畢,喜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