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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搭在了他腕間。然後眉心緊蹙了起來,嘴裡發出一聲:“噝……”
遲尉立即道:“怎麼樣?”
蘇夏道:“脈象很奇怪,似病非病,似毒非毒……”
遲尉道:“似病非病,似毒非毒?”
蘇夏開啟藥箱,取出銀針,刺破陵遊的手指,擠出一滴鮮血。睡夢中的陵遊眉心皺了皺,不安的哼了一聲。因為安神湯的原因,卻始終沒有醒來。
蘇夏把那滴鮮血浸入一瓶藥汁中,靜默幾分鐘後,他將藥汁倒出。玉色的藥碗中,藥汁呈銀灰色。蘇夏的眉心又皺了起來,抬頭對遲尉道:“蠱。”
遲尉道:“蠱?為什麼會是蠱?什麼人能給皇帝下蠱?”
蘇夏把藥汁倒進角落的盆景之中,說道:“是一種很厲害的蠱,這種蠱雖然不致命,卻能讓人一直處於一種非健康的狀態。重點是……”蘇夏欲言又止。
遲尉問道:“重點是什麼?”
蘇夏道:“重點是,它能使人喪失生育能力。也就是說,皇帝之所以不立妃,無子嗣,並不是因為他的體弱多病。而是因為他……根本不行……”
遲尉迷茫了,是誰想盡辦法給皇帝下蠱,卻不要他的命,而只是讓他喪失生育能力?即使這個人的目的是讓皇帝絕後,可是別忘了,他還有個弟弟。他和這個弟弟的感情還非常親厚,而且不論是在朝中還是在私下裡,他都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他死後要將皇位傳給弟弟的打算。遲尉怎麼想自己的嫌疑都是最大的,可是他心裡清清楚楚。商陸對哥哥的感情很好,絕不會有害他的想法,更不會給他下蠱。
遲尉問道:“有解嗎?”
蘇夏搖了搖頭:“蠱蟲在體內時間太長,恐怕已經深入骨髓。如果時間尚短,還能一試。普通的解蠱方法,要麼用藥石殺死,要麼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可是這隻蠱蟲已經和皇帝的肉身結合在一起,殺死蠱蟲,就等於殺死了皇帝,更不可能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遲尉道:“一點控制的方法都沒有嗎?”
蘇夏道:“有,不知道是皇帝有意而為之還是傳統的捂病方法就是這樣。他住的宮殿裡到處充滿了溼氣潮氣,這種環境更適宜蠱蟲的生長。如今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讓他多曬太陽,注意房間的通風乾燥。可能在曬太陽的時候會有不舒服的感覺,那是因為蠱蟲受不了陽光的灼曬。但是曬完以後,蠱蟲會進入半休眠狀態。這樣宿主的身體會舒服一些,只要不是連陰天,正常活動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只是……關於生育能力這個問題,即使恢復功能,恐怕也生不出孩子了。”
遲尉點了點頭,抬眸看了一眼滿臉病態的皇兄。他氣若游絲的躺在那裡,明明很高,卻細瘦纖長的像個女子。面板白得近乎透明,雖然因為這過於白晰的面板,顯得他那張本就清俊的臉龐更是增添了幾分病恙的俊美。
蘇夏開了一些抑制蠱蟲生長的藥物,便和亦筱離開了中正殿。皇宮裡不能四處亂跑,而且那種氛圍,亦筱也不喜歡。於是兩人先回了杏林齋,遲尉則留在中正殿,整理那些陵遊還沒整理完的奏摺。他翻看過幾篇奏章就感覺到了陵遊的不容易,這些大臣一個個字裡行間的刁鑽刻薄彷彿藤蔓一般纏繞在文章裡。他一個健康的人尚且覺得精力不夠用,更別說陵遊這個病弱的身體。
看了幾本後遲尉就有點耐不下心來,於是開始由著他的性子批閱了。在一本批判如今朝綱散漫上到皇帝下到百官出勤率低的摺子上批閱道:想必這位大人一定是勤政愛民的,不如以後大人寅時上朝,巳時下朝,給文武百官做個表率吧!
又在一本主張恢復舊朝典儀的奏摺上批閱道:如果大人閒的無聊就去南疆除一下水患吧!你就算整天在朝堂上把祭禮唱出一朵花來,老百姓還是該怎麼受苦的怎麼受苦。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這次水患如果除不好,大人就回老家賣紅薯吧!
遲尉覺得自己和邵卿塵在一起呆的時間長了,連行事作風都沾染上他這位小師父的習慣。一大疊奏摺批閱下來,遲尉只感受到了兩個字——爽。
結果第二天,上朝的大臣少了一半。不是被髮配到南疆治水,就是被派到鄉下開荒,還有個送到邊疆治沙的。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老臣,這個看看那個,那個看看這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有一個老臣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暈了過去,那個就是從寅時上朝,結果沒有堅持到巳時下朝的。
遲尉搬了張椅子坐到龍椅下方的位置,亦筱作為貼身隨從隨侍旁邊。他衝著旁邊的大太監揮了揮手,立即有人進來將那位老臣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