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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識途一般載著過往的客人。那些客人大多衣著體面,並不走奈何橋,也不喝孟婆湯。邵卿塵挑了挑眉,道:“看來不論是陰界還是陽間都流行這一套,走吧,咱們去問問vip通道得花多少錢。”
遲尉:……
兩人繞過排隊走向奈何的眾陰魂,朝忘川的遠處走去。眼看著離奈何橋越來越遠,眼前的彼岸花越來越茂盛。陰冷刺骨的陰風吹過,彼岸飄飄灑灑落了滿地,伴著忘川黑沉沉的濃霧,顯然有種病態的悽切唯美。
不遠處影影綽綽間,一個廢舊荒涼的渡口出現在了兩人面前。渡口上沒有人,顯然vip通道不如普通通道火爆,價碼應該也不會低。邵卿塵和遲尉兩人一前一後走上渡口,朝前打量著。沒有人,連個鬼影都不見。
邵卿塵不知道在哪兒忽然冒出來的獵奇想法,他忽然氣沉丹田大吼了一聲:“喂~~有船嗎~~~”
遲尉:……
就在遲尉以為他師父蛇經病體質又犯了的時候,沉黑的河道上,飄渺的濃霧裡,忽然傳來一陣陣似有若無的歌聲。那聲音粗啞難聽,彷彿被什麼東西把音軌從中間一劈為二。而且邵卿塵可以肯定,劈開音軌的那把刀肯定不是一把利刃,因為這聲音劈的很不勻稱,有點像用手指甲摩擦黑板的聲音,聽了讓人忍不住從頭髮絲麻到腳跟。
“嘗遊幻鏡裡,情也纏,人也綿。奈何橋上顧影憐,河上橋,橋上怨,情絲太亂理不完。理不完,孤影慼慼,遠眺寒煙,槳聲影動淙淙怨。殘景惹得眉上添。眉上添,左肩傷,右肩念,忘川河裡漏船行,孤船艙裡誰憐見……”
遲尉抬頭問道:“師父,這是唱的什麼?”
邵卿塵答道:“痴男怨女唄,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念。”邵卿塵朝著那歌聲喊道:“船家,搭不搭客?”
漿聲越來越近,歌聲卻停了,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婆婆搖著漿朝他們走了過來。遲尉問道:“師父,這個老婆婆怎麼跟剛剛那個孟婆長的一模一樣?”
邵卿塵搖了搖頭,道:“她不是孟婆,孟婆不可能離開奈何橋。”
老婆婆穿著老舊的對襟青布衣衫,抬起一張老樹皮般的臉頰說道:“二位公子,是要過河嗎?”
邵卿塵答道:“是,老人家,你們這兒是怎麼收費的?”
老太太抬頭打量了他們兩眼,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搭生人,你們,還是回去吧!”
遲尉剛要說話,邵卿塵卻猛然翻身上船,將手搭在老太太的肩膀上,說道:“生人死人,不都是人嗎?煩勞婆婆載我們一程,也許我們能有什麼幫助你的也說不定?”邵卿塵看著老太太那渾濁的眼珠,說道:“比如……重新投胎做人的機會?或者……逃離這個陰間的方法?”
老太太渾濁的眼球忽然有了一點光亮,卻搖了搖頭,說道:“罷了,罷了,你們隨意吧!我只能搭你們到望鄉臺,後面的路,你們就只能自己走了。”
邵卿塵放開老太太的胳膊,抱了抱拳,道:“多謝婆婆了。”
遲尉抬腳上船,在破舊的船艙站穩後,小船便緩緩的朝前劃去。邵卿塵有意無意的從老太太的嘴裡套著話:“婆婆,您怎麼稱呼?”
老太太道:“叫我譚婆吧!”
邵卿塵道:“譚婆婆,您怎麼會在這忘川河上擺渡呢?”
譚婆答道:“沒什麼可以交換的,沒什麼可求的。”
邵卿塵皺了皺眉,抬頭看向遲尉,遲尉問道:“不知道用什麼條件可以交換到想求的東西呢?”
譚婆抬頭看了一眼遲尉,卻什麼都不說了,閉上渾濁的眼珠,又開始唱那首痴男怨女的歌:“……漿聲影動淙淙怨……”
邵卿塵道:“她恐怕什麼都不會說吧!其實到現在為止至少證實了我的一些猜測,這個地方恐怕不僅僅是陰界那麼簡單。至少,可能有人欺上瞞下,瞞著豐都鬼帝做些見不得人的交易。”
遲尉道:“我們需要管嗎?”
邵卿塵很懂的道:“你也知道為師的性格,對不對?說實在的,幹我們鳥事?可是他引我們到這裡來,事情恐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走一步看一步,和以前一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說不定這次還能像前幾次一樣撿幾個神器回去。”
遲尉眼睛裡透著小寵溺的看著邵卿塵,道:“師父,先把口水擦乾淨。”
邵卿塵下意識的抬手,說道:“流口水了嗎?我不是隻衝著你才會流口水嗎?”
遲尉很無奈的搖了搖頭,有時候真的拿師父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