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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還在一撥一撥的往臺上跑,都要親眼看看我是不是人,我的周圍,被人擠得水洩不通,我不停地對著他們“KAO”,他們就不停的樂,我看到一張張年輕,年老的臉,都笑變形了!有人還乘機捏了一把麻么妹的胸,我看著就來氣,但我毫無辦法。
透過人群的縫隙裡,我看到大棚門外的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撒花地往這邊跑 。好像是我爹!對,就是我爹!
“趕快撤,文化稽查大隊的要來了!”一個聲音在嘈雜聲中清晰的響起,我爹大聲喊。燕舞一個箭步衝上臺來,撥開人群,抱起我就往後臺跑,彩霞和麻么妹也擠開人群往後臺跑,侏儒馬三這次是兩步並著四步,兩腿倒騰的更快。所有的觀眾都沒反應過來,燕舞、富貴馬三還有我爹,拔鐵樁的拔鐵樁,搬箱子的搬箱子,馬三揮舞著手裡的錘子,來回的敲打一個大的鐵樁,鐵樁終於有點鬆動了,馬三把錘子把插在屁股後面,用兩手拔鐵樁,因為太使勁了,馬三的歪鼻子更歪了,豁嘴撕開成三瓣了,露出兩顆大門牙。
拉大棚的繩子來不及解開,富貴就用做飯的刀卡擦一下砍斷,綠色的油布棚子很快就塌下來了。
棚裡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的觀眾,使勁的往外拱,從綠色的大棚布里面爬了出來,早些跑出來的觀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圍著塌下來的大棚觀看,人群中有人叫喊著要退票,團裡沒一個人理這些叫囂的觀眾。
很快,幾個箱子裝上了車,綠色的大棚油布捲起來了,我爹和燕舞抬著扔上了車,我被擱在車邊的木頭箱子上,麻么妹在旁邊專門看著我。看著大家一片忙碌,我也幫不上忙。好在表演《美女辣舞》中杵在後面的那幾根柴禾棍,現在派上用場了,她們幹活超級麻利,三下五除二,一個能演出的大棚就被他們拆下來裝上車了。大家一片忙碌,但絕對訓練有素,一點都不亂。這也跟我爹平時訓練有關,應該說是跟團長教育有關,團長說,在我們東方歌舞團,女人要當男人使,男人要當畜牲使。
三鹿嬰兒,八
我被抱上車的時候,富貴就啟動車了。
彩霞和我爹坐在富貴的駕駛室裡,燕舞護著我坐在靠近駕駛室的車廂裡,麻么妹還有其他那些柴禾棍像猴子一樣往車上爬。一個柴禾棍鑽進綠布里換她剛才沒來的及換的紅色三角褲。
在車上,我看到剛才的那些觀眾還對著一地的瓜子殼,口水、菸頭的空場地指指點點,他們是在回味彩霞和麻么妹的美女辣舞呢還是在議論我到底是不是人呢?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不願意離開。
車已經開動了,遠處,一輛文化稽查大隊的車往這邊開來。
富貴加大油門,我看到馬三揮舞著手裡鐵錘子,跟在車屁股後面跑,馬三這次是真的是三步並著兩步跑了,我頭一次看到馬三這麼賣命的跑,兩隻小短腿交叉的頻率那叫快啊,都趕上富貴車輪的轉速了。
喲,後面還有一個穿著紅色三角褲的柴禾棍,懷裡抱著一個功放擴音器,那是馬三唱歌要用的,也是團裡的財產,馬三和那個穿紅色三角褲的柴禾棍倆就跟賽跑似的跟在車屁股後面跑。柴禾棍到底比馬三跑得快,很快就要追上馬三了,一不小心,腳下一絆蒜,摔了個嘴啃泥,懷裡的功放擴音器也摔倒一邊,柴禾棍爬起來,抱起功放擴音器繼續追。
馬三揮舞著手中的錘子喊:“等等我!”
燕舞使勁的敲打駕駛室後面的玻璃,對著我爹喊:“還有人沒上車!”
我爹對富貴說:“別管了!”
麻么妹也爬到駕駛室後面的玻璃窗前,使勁的拍打玻璃:“馬三還沒上來!”
我爹一聽馬三還沒上車,對富貴說:“停!停車!”
富貴的車減了一下速,但還是沒停,慢慢的往前開,馬三也追到車廂邊了,但他爬不上來,使勁地用錘子敲打車廂。
後面的那輛文化稽查的車也越來越近了。
麻么妹一手把著車廂,伸手去拉馬三,沒拉著,富貴的車的一個車輪子掉進了水坑,車停了一下,富貴一踩油門,車屁股後面噴起一股子濃煙,把馬三的臉噴的像抹上了鍋灰,這下也幫了馬三,麻么妹一把抓著馬三舉起的錘子了,燕舞也丟下我,跑過去幫忙。
燕舞有勁,抓起馬三的頭髮,把馬三拎了起來,就像拎個小雞似的,一把扔到車廂裡。馬三像條死狗一樣躺在車廂裡,手裡還攥著那把錘子,漆黑的臉上,歪鼻子都看不見了,兩顆大門牙這時候顯得好白好白阿,三瓣嘴一張一翕地吐著白沫。我想笑!
我爹把頭伸出駕駛室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