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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奴才,為何別人就能伺候一個好主子,月銀多,工作體面,自己卻只能跟著這麼個有名無實的小姐。
但是慢慢的,她就把小姐當成了自己的妹妹,姐姐照顧妹妹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小姐,難為你了。”
“沒有什麼比活著更加重要。”這一刻若華覺得自己的小姐真的長大了,不再是那個軟軟糯糯的什麼都需要自己擔心,什麼都需要自己保護的小姐了。
但是在若華看來,小姐永遠都是自己的小姐,而且,這樣的小姐,更好。
第四章 仇人見面
翌日,沅珊梳洗了一番,穿上月白色對襟小襖,水藍的長裙,再找出自己最喜歡的那件鵝黃斗篷。頭上只攢了一支珍珠釵子,一朵藍色絹花,畢竟去給主母請安穿著太過素淨也不好。
雖是如此,若華還是覺得沅珊這是打扮過於素淨,硬是給換了一件淺青色小襖子。
梳洗完畢後又尋了一塊輕紗遮住那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紅斑。
“咦,小姐,這銀鐲子原來小姐一直隨身戴著,奴婢還以為是自個兒粗心給收丟了呢。小姐也真是,不跟奴婢說一聲,害奴婢好找!”
沅珊順著若華那一指,卻見自己纖細白潤的手腕上正戴著一隻看上去有些老舊的雲紋銀鐲子,上面還嵌著一顆水潤的綠珠子。細看卻還看見一些不曾見過的花紋,好生奇怪。
心下也有些疑惑,自己何時戴上去的?不對,這鐲子,上輩子自己可是一直隨身戴著的。因為這隻鐲子是自己一出生就跟著自己的,當初自己一直以為是秦姨娘給自己的。秦姨娘或許是因為一些不得已的苦衷才與自己母女疏離,因為有這個鐲子,沅珊一直對自己與秦姨娘之間的母女之情心懷希望。
一直到林氏的有意介入,沅珊慢慢也就淡忘了。但是這個鐲子卻是一直隨身戴著,因為這個鐲子長得不好看,款式也舊,倒是沒有人打過它的主意。
現在想來,這個鐲子一定不是秦姨娘的,倒有可能是自己的親孃留給自己的。
難道是從重生那時候開始就一直戴著了?沅珊可是清楚地記得重生之後她一定沒有見過這個鐲子,如果不是一直隨身戴著,就找不到別的解釋了。
或許是這個鐲子既不顯眼,也極是服帖,導致自己一直沒有注意吧。一想到這個鐲子有可能是自己親孃留給自己的唯一的東西,沅珊頓時覺得這個鐲子比起其他的任何東西都要寶貴。
小心地用袖子擦拭了一下鐲子,雖然鐲子還是那麼陳舊甚至有些老土,但是沅珊看著這個鐲子頓時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許多。
好在若華也沒有一直追問鐲子的問題,倒讓沅珊鬆了一口氣。
此時的沅珊顯然還不知道這個鐲子正是改變自己一生道路的關鍵。
對於寸土寸金的帝京來說,以阮父從四品翰林侍講學士的職位,府邸的規制是有限定的,並不是很大,林氏作為正房夫人,住在自然是格局最好,最大的漱華院。那裡對沅珊來說,熟的不能再熟。
上輩子為了討好林氏,自己可沒少去。但是現在重生回到了九歲第一次去林氏的院落,沅珊自然不能在若華面前表現得對去漱華院的路很熟悉的樣子。
主僕兩人都很少去前院,自然走走停停,拐了好幾個彎才到漱華院。主母的院子果然不同凡響。與記憶中的漱華院很快就重合了。
林氏喜歡侍弄花草,漱華院裡種的都是名貴的品種,入了冬,開花的便只剩下玉臺金盞,曼陀羅,今年的臘梅開得早,遠遠就聞到漱華院傳來一縷梅香。
阮天擇的官位雖然不高,但是作為翰林侍講學士,常常給皇帝講經講史,面見聖顏的機會比其他的官員要多得多。自然也少不得有人巴結。
走進熟悉的院落,與自己的迎松院的冷清不同,這裡是主母的院子,大清早的多得是來來往往忙碌的下人們。
沅珊低著頭,作出謹小慎微的模樣,若華與沅珊在迎松院住了兩年,一下子見了那麼多人,也顯得有些拘謹。
“喲,韓姐姐今個兒來得好早。”剛走進漱華院,便聽到一個嬌媚的聲音,沅珊對這個聲音有印象,那是府裡的潑辣角色,不知今個兒卻來挑誰的刺兒了。
“比不得芳姨娘勤勉。”一聽這個聲音,沅珊心裡又有了數,這兩人正是這阮府的眾多姨娘之中最讓林氏頭疼的兩個人。
一個是老太太的遠房侄女兒,另一個據說家裡曾是富商,只因與林氏同姓,也姓林,所以與府中其他姨娘不同,是取名字中的“芳”字來做稱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