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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斷了他的話,“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把意思說了兩遍,換著話跟我說同一個意思?”
阿五眨眼,“沒有這事少爺。”
沈來寶狐疑看他,忽然明白過來,笑笑,“你是怕說完話我就將你趕出去是嗎?”
阿五訕笑,“小人怕熱……這裡涼得跟深秋似的,小人想多待會。現在老待在桃莊,我娘都問我是不是少爺您罰我去外頭站著受烈日酷刑了。”
“辛苦你了,但我不能露面,所以還要再辛苦你半個月。”
一向都只能得到處罰的阿五哪裡見過主子跟自己說體恤話,一時有點驚怕,怕這是給個甜棗再來一巴掌。沈來寶見他兢兢戰戰的,問道,“做什麼?”
阿五略有試探,“少爺您不罰我?”
“罰你什麼?”沈來寶合上手裡的書,起身往書桌那邊走去,“你喜歡就多待一會吧,出門前去廚房那裡喝幾碗綠豆湯,解暑。”
阿五喉嚨頓覺生澀,碰到這樣的少爺,是他幾世修來的福分。
回到書桌前的沈來寶把書放下,坐下身又看見腰間香囊。他握了握香囊,核桃尖銳的碎屑還能感覺得出來。本來餵馬還能見見花鈴的,但現在她去餵馬的時間不定,又不要他代勞,好像也有兩天沒見了。
要怎麼道歉呢……
沈來寶倚在椅子上,看著香囊發呆。
午睡起來後,沈來寶又要去校場了,去了校場就順路去馬場。出門後他往花家那邊看了看,想知道花鈴在不在家,便過去敲門。不出所料,花鈴今日同樣不在。
他一人乘車去了校場,剛過未時,頭上日光似火灼燒大地。沈來寶從堆滿冰塊的房裡出來,連車廂都堆了一塊冰,到了這已經化完了。這會步行進校場,每一步都好似在走火焰鋪就的路。
那看門的瞧見他,笑道,“沈家少爺,您又來了啊。”
沈來寶點頭,和他打了招呼就進去了。看門的笑了笑,又想,要是那些校尉將士能這樣勤奮,他們大央可就不怕八方覬覦了。
但凡是沈老爹支援的事,總會安排得特別仔細周到,比如他特地請了個武功高強的教頭來教兒子習武,還有射箭、長丨槍這些,只要他要學,都會安排。
沈來寶覺得渣爹還是優點大於缺點的,就是缺點太過明顯,總讓人不放心,也著實傷了沈夫人的心。
他收回心思,拿起長丨槍走到日頭下的稻草人那,開始練習。
等教頭來了,又開始習武,沾得全身都是灰塵,拍都拍不乾淨。
夕陽將落,他才離開,還得去馬場餵馬。雖然辛苦,可他明顯感覺身體健康了許多,比原先那個沈來寶的身體素質好多了。
他拿著自己的大水壺往外面走,走著走著就見有兩個少年往這邊走來。
這裡校場一般是不給外人開放的,怕兵器無眼傷了人。沈來寶也沒在這裡見過他們,更何況這兩人都生得清秀,白白淨淨的,更不像是這裡人。他不由多看他們兩人幾眼,又怕他們覺得自己在打量他們,就收回視線,擦身而過了。
殊不知在他離開一刻,那個小個子已經抬起手要和他打招呼,誰想卻見他頗為冷淡的過去了。
少年人眨眨眼,手尷尬的停在半空。等他走遠了,他才道,“大哥,剛才那個是沈來寶吧?”
也同樣被沈來寶冷了一臉的花續說道,“對,是他……”雖然感覺不太一樣了,不過爹孃不是說了,他變聰明瞭麼。如今看來的確是,回來之後他們就一直沒見面,但他大致想到沈來寶聰明後的模樣了。
但現在他才覺得跟自己所想的還是有出路的,比如沈來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堅定,尤其是眼神。
花朗收回手有些自嘲,“明明認得我們,為什麼假裝不認識。”
不願隨便懷疑人的花續說道,“大概是不認得了。”
“怎麼可能,他還用餘光打量我們呢,可正眼一對上,就挪開了。”
方才相遇的景象花續也還記得,但他仍不願輕易懷疑,“說不定真的忘了,走吧,去見師父。”
大哥堅持這樣說,花朗也沒再說什麼。好吧,明日一起去馬場,見了面,自然就知道到底有沒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