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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就會變成第二個潘相。前者易遭人迫害,對不起家人;後者喜迫害別人,對不起別家。所以呀,還是不要當官的好。”
“……小花,你真的有勇氣做奸臣?”
花鈴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人到了要保命的時候,誰知道呢。所以為了避免這樣,我早早打消了這個念頭。爹爹說的沒錯,無論做什麼,自己喜歡就好。至少能保證以後做的任何一個決定,都不會後悔。”
“那你如今想做什麼?”
他一隻手牽著她,花鈴的另一手此時已附了上來,兩人貼得更近。方才他問她困不困,要不要歇歇,她想著這件事不能再拖,說一點都不困。此時得了他身上的一些暖意,好似能讓人隨時倚在他胳膊上睡過去,酣得不行,心思悠悠。
“如今想和你一起過好小日子。”花鈴又道,“能聽得懂你的生意經,能在你難決策的時候給你指出正確的路。再開間我自己的小鋪子,專門賣首飾,能賺點小錢。偶爾一起出遠門玩,去別國走走……來寶哥哥,我想做的事很多很多。”
沒有聽見她只想相夫教子的話,沈來寶其實還是高興的,只是想當賢妻的小花,想一想也覺得可惜。有這些想法的她,才是他喜歡了那麼多年的花鈴。
“你想的事,我們可以慢慢做,不急。”
花鈴欣然點頭,“當務之急是解決翰州的事。”
說到這句,沈來寶已經停下了腳步,就停在一個很普通的宅子前。花鈴問道,“就是這麼?”
“嗯,莫掌櫃的家。”
花鈴打量幾眼,說道,“我們沈家待人一向大方的,就算給翰州掌櫃的錢不多,也絕不會太少,這個掌櫃怎麼看起來不像是很有錢的模樣。”
“你忘了麼,我提過,他為人很仗義。他常拿銀子去仗義疏財,不管是什麼人來求,都會救濟。”
“那那些名聲很壞的人呢?”
“也借。”
花鈴不解,“可是那些人要是騙他的呢?”
“也借。”沈來寶說道,“莫掌櫃大概是覺得,人總該有點羞恥心,借的多了,自然會覺羞愧,然後回頭是岸。但背後說他傻的人,倒不少,沈家的長老們閒聊時也提過這事。”
“可是人哪裡有這樣容易想明白。”花鈴末了說道,“雖然我辦不到,也覺得沒用,但我也不會覺得莫掌櫃是笨蛋,反倒是很尊重這樣的人。”
“的確是,他本可以過得很好,不用理會那些人。只是想著或許有人會回頭,就這麼做了。”沈來寶敬佩,然而自己也做不到,對那些不認識的人,他不會立刻回絕,但也會仔細衡量過利弊。當陌生的人當做一種投資,而不是想著怎麼救他們上岸。
兩人在門前巷子說了小片刻,這才上去敲門。剛敲門,裡面就有銅鈴聲響。再敲,銅鈴又響,原來是相通的。
過了好一會門才開,出來個耄耋老者,佝僂著背,如此身高不過正常人的半腰,看人還要歪著腦袋抬頭。
沈來寶記得莫掌櫃身材渾圓,不似眼前老者,便問,“可是莫掌櫃家中?我們是從明州來的,老丈可否通報一聲?”
老者“啊”了一聲,往他們探身,大聲道,“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見!”
花鈴這才想到那銅鈴應當就是為了讓裡面的人聽見,否則門後掛鈴鐺做什麼。莫掌櫃已年過六十,卻連個身強力壯的下人都請不起,只請了個老伯。她心中對那莫掌櫃更是又敬又嘆,俯身扯開了嗓子道,“爺爺,我們來找莫掌櫃!他、在家、嗎?!”
話音剛落,背後就有沉沉問聲——
“你們尋我何事?”
兩人齊齊回身,只見一個老者負手站在身後。他身材渾圓,生得並不高,兩隻眼窩深陷,有些憔悴。和兩人視線一對上,頓時多了幾分長者氣魄,只是打量一眼,就冷聲道,“沈家的人?”
沈來寶上前兩步作揖道,“晚輩沈來寶,是沈家大少爺。這是我的妻子,花鈴。”
莫掌櫃冷眼掃了他們一遍,“原來是沈家大少爺,怎麼,走了個安總管,來了個葉長老;現在走了個葉長老,又來了個初出茅廬的頑童。有本事讓你爹親自來尋我晦氣。”
沈來寶知道他們對沈家怨氣頗深,但沒想到會這樣深,說話簡直是一點情面都不留,這是鐵了心不打算回去了?
莫掌櫃負手徑直走到他們兩人中間,也不繞道,沉聲,“讓開,別擋了道。沈家大少爺,這事你爹真是一點都不上心,我算是白給他做了二十年掌櫃。”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