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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露了笑顏,“嫂子。”
這一聲嫂子叫得好聽,花鈴心中喜歡,也笑了笑,“等了很久?”
“不久,剛到這你們就來了。”她這才喚了沈來寶一聲哥哥,就往外面走,步子不快,可也看得出她著急出門。
夫妻兩人都是過來人,正如以前,想到要見對方,恨不得能立刻飛到彼此面前去,不願浪費片刻。
更何況沈安嫻能出門的機會甚少,自然是能見一面,就多待一刻。
馬車從大路過去,拐了三條街道,也還沒到。花鈴問道,“還沒到麼?”
“快到了,再過一刻就到我們約好見面的茶肆了。”
花鈴微微蹙眉,“每次你們見面,都要你走這麼遠的路?”
要想私下見面,自然是不可能坐家裡馬車的,要見的地方偏僻點她也理解。可這未免也太遠了,每次走過來,得花半個時辰吧。
沈安嫻沒有覺察出話裡的疑問來,答道,“對,那兒離他家很近,只要從小道出來就是了。”
這會連沈來寶都聽出了不對勁,“為什麼他不去我們家附近,那兒也有幾處僻靜茶肆。”
“太遠了。”
沈來寶和花鈴相覷一眼,心思複雜。這人還沒見著,品行在兩人心中就大打折扣了。
兩人沒有多言,又過了約莫兩刻,馬車才終於慢慢停下。沈安嫻說“到了”,自己先下了車。
兩人隨之下車,花鈴坐了約莫半個時辰的車,胃又有些不舒服。等沈來寶回頭來喚她,她急忙斂起不適,免得他又擔心。
三人又行了小片刻,才終於瞧見一個小小茶肆,在行人稀少的道上,簡易得有些簡陋。
花鈴往那茶肆看去,也不知道哪個是趙韶。沈安嫻領他們尋了個空位坐下,說道,“他應該很快就來了。”
沈來寶眉頭漸漸擰起,跟姑娘相見還要姑娘等?減分減分再減分,這分都快減沒了。如果不是覺得這其中可能有誤會,他現在就要帶著長妹回家,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要姑娘的錢,申時將到也不見人。
每次都約姑娘在這簡陋茶肆,這也就罷了,還讓她走這麼遠的路。
他真想問問妹妹,到底是看中了他哪一點。
又過兩刻,已過申時,沈來寶才想明白這個問題——許是被趙韶的模樣給欺騙了。
趙韶身形高大,也是一表人才,尤其是面龐,是非常標準的美男子模樣。下巴不尖,額頭不扁,朗目星眉,哪怕是滿面焦急愧疚,也不見窘迫。
“安嫻,抱歉,方才家中有事,來晚了。我一路跑過來,可還是遲了。”
花鈴唇角不由緊抿,一路跑來?
大太陽的,不見汗珠,不見衣溼。臉不紅,唇也不幹,他倒是真能撒謊。
只是……沈安嫻立刻信了他,忙喊他坐下喝茶。
趙韶這才注意到席上還有兩人,一個是個面相不凡的年輕男子,一個是……他微微一頓,真是個大美人,可惜挽了婦人髻。
花鈴察覺到他在自己身上游離的目光,抬了抬眉眼,頗有威儀。趙韶忙回過神來,順勢作揖,“不知二位是……”
沈安嫻說道,“這是我哥哥,這是我嫂子。我同他們說了你的事,他們也想見見你。”
趙韶微頓,恍然,“原來是沈家大公子和大少奶奶,在下趙韶。”
沈來寶哪裡沒有看見他剛才看花鈴的眼神,心下不悅,連茶水也不給他倒,偏頭說道,“你先回馬車,這裡太熱了。”
花鈴對這趙韶已是一眼下了定義,根本不必多瞧,點頭應聲,先去遠處等了。
沈安嫻眉頭又擰,不知道為什麼嫂子這樣不給面子。趙韶也覺尷尬,他以為這兩人是來拼桌的,哪裡知道是她的哥嫂。許是方才被她發現了自己瞧她,著實窘迫。
“不知道趙兄在哪裡高就。”
趙韶收回心思,說道,“在家中務農,和年邁的祖母一起耕種了幾畝薄地。”
“哦?耕作……”沈來寶打量他幾眼,“你倒是生得白淨,而且皮肉不糙,不像是做苦活的。”
趙韶沒想到他竟當面這麼說,只能扯出笑來,“像我爹,怎麼幹活都還是個白面書生,也是慚愧。說來我祖母也希望我能考□□名,所以很少讓我下田耕種,都是讓我在家中唸書的。”
沈來寶笑道,“那你念的是什麼書,我平日也做點學問,想跟你對對。”
趙韶面色略有不悅,連沈安嫻都看出來了。她低聲,“哥哥,今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