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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只覺得涼,或許是因為在被褥下藏太久了,“我要是死了,你不許來給我燒香。”
“為什麼?”
“不喜歡香燭的味道。”
花朗點頭,毫不意外地接受了他這個解釋。盤子不是一向都是個怪人麼,他已經習慣了。
“還有。”盤子又道,“七年內,你不許成親。”
花朗眨眼,這個話題實在是變得太奇怪了,“為什麼?”
盤子撇嘴,“因為你要成為手握兵權的大將軍,沒有十年是不行的。可是如果你身邊有個很聰明的幕僚,七年嘛,倒是可以。”
——待他成了大將軍,那娶了誰,都能護得住。
她本可以遠走高飛,安然一生。可她喜歡他,但這還不夠。
要是他也喜歡她,這才行。
可萬一他在沒有成為大將軍前就娶了別人,她非得嘔死不可。說不定還會去將新娘子綁了,扔到月亮上喂兔子去。
所以她想自私地來個七年之約。
花朗不解,隱約猜測是不是因為他不願自己分心於兒女之情,耽誤了進軍營立軍功的事,才有此一說。他現在只想盤子能安然活下去,不要出事,當即說道,“我答應你。”
盤子終於又露了笑顏,心情大好,不罵他了。
她本就疲累,說了那麼久的話,更累了。有些睜不開眼看他,從眼縫看去,越發的模糊,“你等我……”
花朗不知他說了什麼,湊近耳朵去聽。可盤子已經無聲,嚇得他抬頭去探他鼻息。指上微有鼻息,這才放心。
盤子又緩緩睜眼,“好像到時辰了,我得喝藥了,你幫我去熬藥吧。”
花朗順著他手指指的方向看去,那凳子上堆了四五包藥。他拿了一包說道,“我這就去那你先睡一會。”
他起身時又看了看他,盤子蓋著厚厚的被子安靜地躺在那,凌亂的發未梳齊整,略顯凌亂,攤在枕上,加之面容蒼白,似……似有病弱的西子之美。
念頭剛起,花朗就幾乎在心裡罵死了自己,他此時不去熬藥,卻想這些,這不是侮辱了好友麼?!
他心覺愧疚不安,急忙離開屋裡,去了外頭。
關門聲起,盤子動了動耳朵,沒有睜眼,只是輕輕抿唇,說道,“呆子。”
花朗出了房門,門外和院子站著零星護衛,雖然每個人站姿挺拔,但神情可見疲倦。
他快步往寺廟廚房走去,準備借個爐子熬藥。
等他走了,花鈴才從柱子後面出來。要進盤子的屋裡,卻被管家攔住,客氣道,“小少爺不想見您。”
“那你告訴她,我想見她一面。”
管家攔住她的姿勢沒有變,花鈴皺眉,但二哥剛走,盤子肯定沒睡著,現在她在外面說話,盤子定能聽見。只是管家攔她她都沒吱聲,看來真的是不想見她。
花鈴不知為何,總有一種預感……盤子今日過後,就要“消失”於世了。
她大概是唯一知道她要用金蟬脫殼計策的外人。
她想管家和暗衛們或許都不知道這件事,否則她可能也會死,真正的死——為了防止她洩露風聲。
所以現在不去見她,才是最好的。
可惜了……
花鈴始終握著拳頭,緊握的掌心裡有一對耳墜,是她今日佩戴的,她想送給盤子……
可盤子不肯見她,或許是因為說多錯多,怕隔牆有耳,怕她也有性命之憂。
“小花。”
花鈴回過神往後面看去,沈來寶幾步並作一步快速上前,到了跟前就將她上下打量一番,見她臉和脖子還有手都上了藥,才稍覺安心,“剛從盤子房裡出來麼?”
“她不讓我進去。”花鈴無奈,見他也想過去,拉住了他的手,“她應該睡著了。”
“睡著?”沈來寶說道,“剛才管家……”
他仍要進去,管家將他攔住,板著臉道,“小少爺不想見您。”
花鈴無奈道,“他是鐵了心不讓我們進去了,就在外頭等吧。”
沈來寶以為盤子當真要死了,坐在院子裡怔了半晌,等回了神,才發現寺廟裡的和尚已經給自己上了藥。方才上藥是否疼痛,他竟一點都不知道。
滿腦子的盤子,滿腦子的謀劃,細思半日,思路已開始清晰起來。
這樣坐以待斃絕非活路,他倒是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夠救盤子一命。
“我必須要見見盤子。”
管家仍是板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