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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我這裡有藥,給你上藥。”
耳朵裡都是嗡嗡的叫聲,盤子真想堵住他的嘴。她蜷了蜷身,有些痛苦,“不要吵,不是傷。我……我來癸水了。”
花朗一頓,忙收了話,“那你好好歇著。”
他將醉鵝放在桌上,末了想,來癸水這樣不舒服的話,那她以前是怎麼過的?她總在軍營附近出沒,但附近甚少百姓,她怎麼料理自己的吃住?
花朗越想心中越不舒服,他記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能讓個姑娘這麼辛苦地喜歡著。
盤子並不是來癸水了,像她這樣自小就有自家養的大夫伺候著的人,有問題就開藥調理著,來癸水從來不會疼。不過是上回他遭埋伏,她救他時不小心受的傷罷了。
如果不是要等他的醉鵝,她早就跑到別的地方躺著了。
又躺了一刻,出去的花朗又回來了。盤子聽見他往這邊走來,沒有吭聲。一會那人影在外面,說道,“用米熬粥太久了,所以我讓下人用剩飯熬了些,你要不要喝點?”
盤子愣神,仍是蜷著身子,“不餓,我要睡覺。”
花朗還是想喊她起來吃,可再說估計她就又要罵人了,她的脾氣不太好,他知道,“我去隔壁家,你餓了就自己起來吃,我不會突然回來的,會先敲門。”
盤子心裡又嫌棄他了,進自己的房間敲門,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過也不是大問題,她也就沒說他。等聽見他走了,盤子掙扎了好一會,知道自己該吃點東西,這才緩緩起身。那砂鍋很大,喂一頭牛都夠了。
她搖搖頭,開啟砂鍋一瞧,滿是藥味的粥。往裡一瞧,一片紅……難怪有藥味,裡面的紅棗枸杞都快比粥還多了。
她又想笑又覺舒服,等舀了一碗,才想起來,他怎麼就知道姑娘來癸水要補這些的?
盤子柳眉輕擰,懂得真多,可又亂七八糟的,指不定是臨時跟人問的。
粥不好喝,可她還吃了兩大碗,又撕了只鵝腿吃。登天樓的醉鵝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吃,那個笨蛋,他定是沒有想過——她怎麼一點菜就點了登天樓的招牌菜。
她留給他的線索已然太多,可那個笨蛋……
盤子頓覺堵心,邊吃邊嫌棄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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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至十一月,花鈴的肚子已經大得走路不便,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產,沈家上下都很是緊張。沈夫人更是早早將生產用的東西都準備好,萬事俱備,就等著孩子出世。
此時花朗也終於接到軍中密令,要他回去。一聽能回軍營,花朗立刻收拾東西,看得廖氏心頭拔涼,對丈夫說道,“看看看,生他養他二十年,軍營倒成了他的親孃。”
花平生說道,“兒子有志向,也是好的。”
廖氏明白,可過不去那個坎,送兒子出門時,她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可仍要強裝鎮定,“這次回去,可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什麼危險的事都往前面衝……多想想……”
她本想說“多想想你爹你娘”,但最後還是嚥下了,只因實在不忍兒子肩頭有重擔,“多想想你自己。”
花朗點頭,“我會的,娘。您和爹也是,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廖氏暗暗嘆息,笑著點頭。目送兒子上車,又想,剛養得白嫩些,胖了些,就又要去那邊給磨沒了。
車出明州城,入了郊外,行人越發稀少。
花朗坐在車上,又往外看,沒有看見那碟子姑娘。他記得她很怕冷,早早就跟他討了小暖爐,他怕去跟母親要,母親會覺得他身體變差,然後更加擔心,就去外頭買了兩個。後來每次見了她,都能看見她懷裡抱著那暖爐。
他有一回問她,“你夜裡睡哪?”
她反問道,“擔心呀?那讓我睡你的床好不好?”
他又僵了,說道,“你喜歡睡就睡吧,我睡地上,睡小榻,都可以。”
他倒希望她能來睡,這樣就不用擔心她去了哪裡,又睡得好不好。可她再沒提過,倒讓他擔心。
正想著,車伕忽然停下馬車,聲音沉落,“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