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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禍。四人書信往來得小心,不敢有絲毫差錯。
“爹爹,娘。”
沈念念從門檻跨入,快步往母親那走去。花鈴一眼就瞧見她的鞋子,“你又去哪裡玩了,鞋子都溼了,瞧瞧你的裙襬,都是髒泥。”
“外頭下冰雨呢,我回來的時候中途下車買東西,聽見茶肆那有人說話,就過去聽,那老先生說得可好玩了。”沈念念說道,“比我們夫子說得好,可茶肆都坐滿了人,我就擠啊擠,擠了一個位置,可沒地方坐了,只能站在爛泥地裡。等明天我還要去,那老先生說他明天還在那的。”
沈來寶笑道,“那帶好小板凳。”
“嗯,還是以前好,哪裡都能鑽,如今去哪都嫌自己不高不矮,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說話間,婢女已經端了熱水和毛巾來。沈念念坐床上脫了鞋子洗腳,暖和極了。身後被褥微有動靜,她偏頭一瞧,就見個小糰子坐起身來,滿眼茫然。她立刻伸手捏他的臉蛋,才三歲的人兒臉肉嘟嘟的,“弟弟你這個小睡包。”
小流光捂著臉不給她捏,“你才是睡包,爹爹說姐姐你小時候比我還能睡。”
沈念念也不捏他了,探身把被子撩開個口子,那裡還躺著個在呼呼大睡的小睡蟲。小流光咯咯笑了起來,“妹妹才是睡包。”
“你倆都是。”
“才不是。”
沈來寶怕他們把小靈犀吵醒,上前輕聲道,“你們三個都是,別吵了妹妹,乖。”
沈念念不吭聲了,可小流光還在吵,像是非得把小靈犀吵醒才開心。沈來寶只覺頭疼,用毯子將他一裹,捲成個糰子就放到小榻上,丟給奶孃給他穿衣服,便跑回去給小女兒蓋好被子。看得沈念念說道,“爹爹,讓爺爺知道你又把弟弟丟一邊,他又要罵你了。”
花鈴也放下手中賬本,起身往兒子走去,直勾勾瞧他,“非得把兒子弄哭了你才高興。”
小流光一點也沒覺得受到了傷害,他伸著小短手去抓床榻上的木馬玩,自己玩得高興。
饒是這樣吵鬧,小靈犀也沒有醒來。
雙生子,卻這樣不同。
沈來寶看看小女兒,睡得香甜,這才過去看兒子,還被花鈴推了一把。等他對她笑笑,帶著求饒的意味,花鈴才不惱他。轉眼就見兒子爬向他,撲進他懷裡玩鬧。這兩父子,大大咧咧的脾氣真是讓她說不出是好是壞。
過了小半會,兩人不見長女說話,往那看去,就見她也躺下了,抱了妹妹呼呼大睡。
花鈴忙下了小榻,過去給她蓋上被子。她瞧著女兒的眉眼,母親他們都說跟她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可她兒時長什麼樣,她已經忘了。只是女兒跟娘長得像,她也歡喜,似乎又多了幾分羈絆。出門別人就知道她們是母女,多好。
懷那兩個小傢伙的時候她不覺辛苦了,吃好喝好睡好,生的時候痛,可也不如生頭胎痛。
但許是因為長女歷經過那件綁票的事,所以她打心底還是更偏愛她一些。這無意識的寵愛,倒讓她成了家裡的小霸王。
那書院裡的先生隔三差五就來一趟,開始她還會認真聽他們控訴,可是後來發現她的女兒根本沒做錯,就是聰明勇敢了點,倒是好事。再往後,她就不樂意聽了,所以乾脆不出去,女兒到底是什麼脾氣的人,她知道。
不過是聰慧了些,不過是霸氣了些。
她倚在一旁輕輕撫著女兒的額頭,一會才想起來,她方才裙襬髒成那樣,只是洗了個腳就……花鈴坐起身,掀了點被子一瞧,果真髒兮兮的就睡在這了。
她俏臉一抽,這小丫頭,等她醒了,非得揍她一頓不可!
寒春一過,到了初夏,就是明州城人最喜歡的天氣了。此時無論是外出郊遊的人,還是在家賞蝶的人,都多了幾分閒情怡然。
只是過了個春天,沈念念在小班就待不下去了,沈老爺拗不過她,就讓她去了中班。
中班都是十多歲的孩子,她往那一站,人都瞧不見了。只是同他們說話,念念倒覺開心,可算是不幼稚了。每日都要待到黃昏日落才肯回去,不願早歸。
夏日炎炎,哪怕是日落,仍似有火球灼地。沈念念怕熱,就去跟洞主說了半晌話,直到屋外炎熱漸散,她才慢悠悠回家。
到了家中,大門敞開,門前馬車看著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家的。她轉了轉眼,提步進裡面,問道,“誰來了?”
守門的下人答道,“是京師商行的玉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