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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你出來作甚?!”罵歸罵,可商天頌還是一躍而至又快速扶起商亓,黑髯微顫著點了他後背幾處大穴。
“大……大哥??”商亦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院中那個躺在父親懷裡的青年,除了以往的圓臉此刻清減了幾分,那五官面容正是自己的嫡親兄長商亓無疑!
他不是中毒了麼?!他不是一直昏迷未醒麼?!
“爹…咳!爹爹…咳!咳!爹爹息怒……咳咳咳……!”商亓邊說邊咳,說幾個字便要咳出許多血絲,可仍舊緊緊抓著商天頌的袖子說道,“一切罪過皆由禍起於孩兒……咳咳!……該死的是兒子!咳咳咳……”
“亓兒先別說話,靜心調息!”商天頌左掌抵於商亓後背,將渾厚內力源源不斷輸了過去。
不多時,商亓的喘息漸漸趨於平穩,待他再次睜開雙眼,看到的卻是自己的親妹妹正神色緊張地為董相如檢視頸間傷勢,那揪心之情溢於言表;而董相如卻半垂眼簾跪坐在冰涼的石板地上,面無表情。
商亓暗歎了口氣,心間一番五味雜陳,可運功調息內傷最是忌諱分心亂神,稍一鬆懈又吐了口血!
知子莫若父,商天頌頭也不抬地吩咐道:“聽令!囚商亦,殺興旺!”
還未待院中的幾個家僕動手,卻有兩條灰影從不同方位瞬間落至院內!商亦擋在董相如身前僅過了幾招即被點了穴位癱軟倒地,一條灰影挾起商亦翻入了後牆,另一條灰影甩手亮出慘白兵刃對著董相如的腦袋就要狠力一劈,卻在下一刻向左斜了六寸才急急收勢……看著撲倒在董相如身上的商家堡少堡主,尚未完成指令的灰衣人不退下也不說話,只得持刀冷冷地看著。
將董相如擋於身下的商亓,勉強喘了好幾口才有氣無力地哀求道:“亓兒不孝……求爹爹放他一條生路……論起因果……還是緣由我商家堡欺人在先……連累他自幼亡母失父、孤苦飄泊……說到底是商家堡對不住他們母子倆……父債子償……兒子本想用這一世來償還他這些年的辛酸艱苦……護著他遊歷千山萬水的景緻……守著他過上安穩喜樂的日子……盼著他能消磨去心中的怨恨……可惜世事難料……兒子斗膽……求爹爹不予追究……兒子願一命抵一命……亓兒不孝!”
聽聞兒子提及當年自己的舊事醜聞,商天頌不禁惱羞成怒,氣急之下直接上去給了商亓狠狠兩耳光,怒道:“虧你商亓還將是商家堡第十五任堡主,居然為了一個兔兒戲子而不顧商家堡百年清譽!現今還涎著臉求我不予追究?!好……好!好極!待我了結了這個兔兒戲子,誰都不會再去追究!”
話音剛落,商天頌便一掌揮開咳血不止的商亓,見著那董相如還是悶聲不吭半垂著眼簾置若罔聞地跪坐著,彷彿周遭的一切事務均與他毫無干係,叫商天頌看了更是怒火攻心,另一掌灌注了全力對著董相如的天靈蓋瞬間劈下!與此同時,置於襟懷間的玉鐲被牽扯而出滑落墜地,繼著清脆一聲“叮!”……忽然院中一陣狂風大作,將四周燈火吹得奄奄一息,商天頌多年蓄下的及胸黑髯被風颳得張牙舞爪撓得睜不開眼……
“頌哥~~~”
耳邊似乎有人在喃喃絮語,而那個稱呼,唯有阿蘭親暱喚過,但阿蘭早已離世多年……商天頌心中一緊,迎著那陣怪風雙目微睜,並未發覺院中有何異樣,方自認為思慮過多所致,誰知耳邊再次隱隱聽聞……“頌哥~~~”
“阿蘭??阿蘭?!是你麼阿蘭?阿蘭啊!”商天頌像著了魔似的原地打轉,眯縫著眼睛到處張望地找尋著什麼……他看見院子角落那幾個家僕各個矇頭遮眼自顧不暇;他看見溱州陳家九姑娘與流水閣大弟子二人以袖捂臉立於廳堂大門外;他看見商亓不知何時又爬回董相如旁側將其護於身後卻又開始不停地咳嗽……燈火昏暗之下,唯獨沒有看到那位女子的身影。
“唉~~~”
獨留一聲輕嘆,狂風已然減弱許多,不到兩盞茶的功夫,院中又恢復成一片寧靜致遠的格局。
此刻的商天頌,心中又驚又喜又悲又悽,只是木然呆立著渾然不知要將那把雜亂的黑髯歸攏撫順,而商亓護著董相如,驚懼又倔強地盯著自己的老父,也渾然不顧唇角邊溢位的血絲染紅了頸間襟領。
“商世伯息怒……”陳瓊玖見著主人家父子倆都不說話,還是站住來打圓場,“先進屋喝口茶消消氣,待阿九去勸勸商世兄,他一向敦厚孝順,定會顧全大局的。”
“陳家九姑娘?”商天頌似乎剛從夢中醒來,對著陳瓊玖含糊問道,“方才……九姑娘方才可有聽到旁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