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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男女的對話越來越模糊,逐漸幾欲不可聞……雲小七覺得自己的臉頰卻被撓得越來越癢,想抬手抓抓,卻發覺不止是癢,而且還越來越粘溼了,她邊用手抓臉邊緩緩睜開了雙眼,闖入眼簾的是一對又黑又大的鼻孔!還‘呼哧呼哧’發著聲響呢……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長成這樣的一對鼻孔!雲小七連忙轉開臉撐身坐起,定睛一看。。。。。。“墨玉!”
原來是雲小七的那匹黑馬,草原好漢古爾特贈予的這匹黑馬是極有靈性的,本已將它打發了按原路返回在山路候著的,誰想到馬通人心,也不知這墨玉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在這黑暗山林中找到了雲小七,見雲小七倒在山澗溪邊一動不動,便乖乖地守在雲小七身側,還時不時地對著雲小七‘呼哧呼哧’幾聲,也不知守了多久,直到林間山鳥開始歡歌、東方也起了魚肚白,但云小七還是沒有動靜,於是黑馬伸出舌頭開始慢慢地舔舐雲小七的臉頰,邊舔舐邊呼哧,終於將雲小七弄醒了。
“墨玉……”雲小七撫著黑馬雙目之間的那塊菱形雪白毛髮,對著低頭接受撫摸的黑馬微笑輕言道,“墨玉啊。。。為何在那個時候將我弄醒呢?你可知我有多難才能見到他們倆呀。。。。。。會不會是他們知道我受了傷獨自在此,不放心才將你引來叫你喚醒我的?墨玉啊。。。”
雲小七嘴角噙著笑,眼眶早已紅了,她抬起袖子擦了擦臉,卻發現身上穿著的這件白棉內衫早已經被溪邊的粘土染髒了,也幸虧倒在的是山澗泥岸邊上,如果當時一頭栽進溪水中……這算是被悶死呢?還是被淹死的?雲小七自嘲一笑,目測水深,調整內息,慢慢起身,將腰間的一干物什除去,也不脫鞋襪衣褲,一步一緩地走至山澗中心,盤膝穩穩坐在溪底的圓石之上,輕緩流動的溪水堪堪漫過她的雙肩。
一邊的墨玉靜靜地看著她,隨即又‘呼哧’一下便去低頭啃食水草了。
在清涼溪水的浸泡下,雲小七覺得後背上的那一大塊灼燙感減輕了許多,肺腑的痛楚也似乎有些緩解,她將體內的流水清氣一點點運轉開來,循序漸進地將手太陰肺經中各點堵塞一一疏通,化為濁氣長長地撥出體內……若此時有人在岸邊,即可看到雲小七身體周遭的山澗溪水似乎形成了一張保護網,包圍了她在水中的軀體,隨著雲小七冗長的一呼一吸慢慢浮動著,凡是漂向她的那些個落葉斷枝或者溪中嬉戲的魚蝦,均在離雲小七三寸之處被那道無形的屏障隔開分流。
在一片靜寂安謐中,桉鹿山的日出悄悄來臨,一縷縷金色陽光灑向林間,山澗邊上極少生長著參天大樹,所以早晨的陽光將雲小七浸泡在溪水中的身軀統統籠罩了進去。
雲小七閉著雙眼,感覺眼前越來越明亮,她微眯著眼睛望向天邊,眉眼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神采奕奕,不再像之前剛被墨玉弄醒時那般無氣無神,她雙手合掌掬起一股溪水,彎著眼睛笑了起來,腦中響起似乎有人對她說過的一句話……“晟翎,我們乃是天一族人,為軒轅水系一脈,自然與水有著千絲萬縷的干係了,所以晟翎不要怕,跟著爹爹一起來,這水裡可有好多好玩兒的呢!快來~~哈哈!晟翎好樣的!”
“呼啦”一聲,雲小七自溪水中站了起來,衣褲上的泥土早已被溪水沖刷得乾乾淨淨,她對著溪水洗了把臉,隨後上岸脫下內衫長褲黑靴白襪,僅僅穿著她在雲王府時指導潤福幫她縫製的中褲和短袖,光著腳丫子找了塊被太陽曝曬的大石頭,將擠乾的衣物攤在了上面,又在大石頭邊上升起了一大堆篝火。雲小七對著紅火取暖烘乾,還一邊自言自語:“經絡雖通但只是解了燃眉之急,元氣還未補回,還是別再浪費流水清氣了……”
預至涇州,先跨涇河。
涇河乃是呼浪江最大的支流,發源於北狄境內的納達拉爾山東麓,流經北靜嶺,於涇州的永壽城折向東南,一路暢通將涇州和澱州分割兩岸,川流不息地在澱州的平涼山斷崖處劃了個大大的圓弧,洋洋灑灑注入了行經此處的呼浪江。
澱州四面環山連綿不絕,山勢陡峭時常煙霧迷濛,州中路更是一山還比一山高,真真是跋山涉水行路坎坷,不像涇州、渭州及溱州那般地勢開闊可謂一馬平川,於是乎那些個行旅之人如去涇州,首選水路,由呼浪江拐入涇河,若正好遇上順風便可長風破浪小半個月即到,一路不會勞累又可沿途觀賞兩岸風景,何樂而不為?故而澱州及涇州的漕監司將用於搭乘擺渡的民用船舶造得是越來越碩大,動輒三四樓層不說,甚至有幾艘渡船不僅載人,還能連帶著旅客的馬驢騾子這類行腳牲口一起運了,當然,這渡資也是不低的,上得了這類樓船的非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