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舉人排位除了風光,其實解元和正榜最末一位地位待遇並無區別,實在犯不著如此小雞肚腸,斤斤計較。甚至於此當眾給考官難堪。
“餘解元一心讀書,心無旁騖,於十二歲赴縣試,小三元一舉成名。十四歲牡丹詩會名揚天下,並於同年得中解元。”餘柏林沒說話,考官也沒說話,詩經魁趙信卻冷笑開口,“誰不是五歲發矇?你九歲在傳詩名,可有傳到現在仍舊膾炙人口的詩作?餘解元牡丹詩集上每一首詩都令人讚不絕口,世間宗師大儒亦交口稱讚。你十三歲進學而已,餘解元十三歲可是小三元。我且不說過往輝煌和科舉名次有何關係。就只說過往,兄臺也比不上吧?”
何為安臉上青青白白,看向趙信眼神之憤恨,恨不得撲上前啃噬其肉似的。
“別說餘解元,只論詩詞,你可曾壓我一頭?”趙信冷笑。
餘柏林明白了。這位兄臺原來和那禮經魁也認識,還有過齷蹉。
不過不管他們有何過往,趙信此番開口為他說話,餘柏林就記下了這份情誼。
“放榜之後,在榜眾人文章本就會公開刊發。餘柏林解元之位為在座所有考官一致認可,若你有質疑,可讓家中長輩御前彈劾本官。”何振洲嗤笑道,“你也可以再讓太后給本官一道懿旨,讓本官辭官回鄉。”
何振洲此話一說,在場考官臉色俱是十分複雜。
何振洲和當今太后同姓何,卻非一家何。當年何振洲辭官回鄉,就是還是得罪了還是皇后的何太后,在其逼迫下離開掛印離開。
如今何皇后雖已成了何太后,皇帝卻並非她親子,何振洲更是當今聖上親子召還。何家可不會有之前那麼囂張。
考官視線又投向那禮經魁。太后孃家一旁支都如此囂張,真當人人都怕了他們何家似的。
先帝時何家如日中天,朝中大部分文臣武將寧願被打壓也不願與其為伍。
現在新帝登基,他們到底有什麼底氣繼續猖狂?
“夠了,再鬧,本官治你失儀之罪。”何振洲冷哼道。
何為安只得咬牙退下。若真治他失儀之罪,作為主考官,有權力革了他中舉資格。
此次被質疑者本是餘柏林,但事情從開始到結束,餘柏林都一言不發,恭順的站在一旁,任別人爭辯解釋。
餘柏林如此沉得住氣,讓在場眾人對其心性多了幾分讚揚。
他之前在牡丹詩會上傳出的“張揚”謠言,也不攻自破。
事關功名都能不驕不躁沉著冷靜的人,怎會被王爺一番輕視激怒。說不得他正是看穿了王爺意圖本性,才會故意出風頭。
看,現在不是說德王很欣賞他?還派下人等候在考場外接他回家呢。
此子有些城府,前途不可限量啊。
何振洲再次揪了一下鬍子。這本該是他的弟子!可恨的張崇之!
出貢院之時,何為安橫了餘柏林和趙信一眼,說道“你們好自為之”之後,拂袖而去。
其他舉人有惶恐不安的,也有憤怒輕視的。趙信作為得罪何為安最狠的人,則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沒把何為安放在眼裡。
想來也是,既然說從很早之前一直壓何為安一頭,得罪何為安許多次還能活的如此瀟灑,趙信確實不怕何為安。
“多謝兄臺仗義執言。”餘柏林對趙信拱手鞠躬道。
“解元何須如此。”趙信笑道,“我觀之牡丹詩集之後,早就心悅解元良久。如今得見,心頭實在歡喜。若解元不嫌,可喚我子誠。”
“我還未曾取字,子誠直接叫我餘柏林即可。”餘柏林道。誰說的古人含蓄?“心悅”什麼的都說出口了。要是換到現代,妥妥的招人誤會。
“在下字芝蘭。”衛玉楠撇了趙信一眼道,“解元啊,你還是別和子誠兄走太近。這人嘴太毒,三天兩頭惹麻煩,我可是被殃及多次,煩不勝煩。”
“芝蘭兄也叫我名字即可。”餘柏林笑道,“子誠兄心直口快,哪裡叫嘴毒?”
“還是柏林瞭解我。芝蘭,我決定與你割袍斷義!”趙信正色道。
“割就割,我忍你很久了。”衛玉楠冷哼。
餘柏林見這兩人突然就吵起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另一舉子突然道:“解元別理他兩。他們在書院的時候,三天兩頭就要割袍斷義,袍子割了無數次,都沒見斷過。”
餘柏林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