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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定那日,主考官副考官,與諸位房官、閱卷官、對讀官等眾多官員齊聚一堂,為定名次進行最後的討論。
會試定名次,是先定出足夠錄取人數,然後再由差到好,從最末位開始定名次。
名次越前,爭論的聲音就越大。小吏們為這群爭得臉紅脖子粗的翰林們添了好幾次茶水。
終於,最後只剩下經魁和會員的名次了。
到定下經魁的時候,比之前容易了些。只有在定下《詩經》經魁的時候,稍稍爭吵了一下,最後由主考官拍案定下。
最後定會元的時候,大家突然就安靜了。
這一安靜,讓圍觀眾官吏心裡咯噔一下。
這不吵了,難道是要打起來了。
邱炳略帶得意的掃了一遍眾位翰林同僚後道:“此文若不是會元,下官願掛印回鄉。”
圍觀官員們腦子“嗡”的一下,這下是真的要打起來了吧?
另一年輕翰林冷笑:“不過運氣而已。”
酸,真是酸。
應試考生那麼多,春秋當然不會只有一房。那一年輕翰林也是春秋房官之一,閱卷結束後正納悶沒看到眼前一亮的文章,還想那聲名遠揚的餘柏林是沒發揮好還是自己沒閱到。
看邱炳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年輕翰林心裡立刻想到,莫不是餘柏林的文章在他房中吧。
雖然言語很酸,但一想到會元終於要從春秋中出,年輕翰林心情還是比其他幾經的房官好許多。他接過邱炳手中試卷看過之後,忍不住也露出得意神色。
“下官附議。”
其餘幾位春秋房官閱卷後,紛紛露出如出一轍的微笑。那笑容,看得其餘幾經房官牙癢癢的,恨不得咬上對面幾口。
這文真有那麼好?好的讓他們如此確定?
要知道很多時候,經魁與經魁之間,差距並不大,甚至全看主考官喜好判定。
會試名次對應試考生而言,其實算不上太重要。因為最終還有殿試一輪。
會試取中之後只是貢生,殿試之後才是進士。
殿試一甲為皇帝欽點,二甲前列是否欽點看皇帝心情,其餘名次也要皇帝過目。
當然,一般欽點,也是要下面閱卷官定出名次,再由皇帝定奪。但若皇帝看到認識的人或者感興趣的人,就會直接叫身邊太監將那人卷子直接呈上。
會試名次和座位位次有關係。只會試前兩百名,才有資格在殿內答題,其餘貢生依次排後。
也就是說,若皇帝陛下誰都不認識,那就只有前兩百名的貢生能引起皇帝陛下注意。
而殿試閱卷官除增加六部尚書和所有輔臣做最後審卷之外,其餘閱卷官都由會試房官擔任,因此若貢生髮揮不失常,名次大約就在一個範圍徘徊,比如前兩百還是前兩百之內。只具體名次有差異。
因此,會元經魁都在殿內答題,並且名字都會呈給皇帝陛下,按照慣例,皇帝陛下會重點看會元和經魁的卷子,所以除了虛名之外,會元和經魁在殿試上並無差距。
其實不僅是會元和經魁,只要排名在前兩百,在殿內的貢生,若不計身份和本身才華,只說機會的話,都是一致的。
會試排名一百來位的,殿試一躍為一甲的也並不少見。
再加上皇帝文化素養不一定很高,貢生文章從非大儒來看,或許表面上差距不大,所以殿試有優勢者,會試名次是其次,最重要是臉好氣度好。
嗯,是的,雖然很難以接受,殿試取士,大多看臉。就算是老進士,那也一定是器宇軒昂的老帥哥。
這個悲催的看臉的世界。
話扯遠了,扯回來。以上話的意思是,因為會元只是虛名,並不算太重要,選擇時也並非真要爭個你死我活,大多看主考官喜好。
前幾屆會試會元總輪不到《春秋》一經,也是和這幾屆主考官都非本經治《春秋》有關。
至於殿試《春秋》一甲沒有春秋……大概和那幾屆治《春秋》的貢生中臉太一般有關。
所以這次春秋房的房官們紛紛打包票,不會元咱就掛印,實在是讓其餘閱卷官嫉妒不已。
為什麼嫉妒?敢說出這種話,肯定他們心中肯定,這文章超出其餘考生遠矣。
主考官王海全捻鬚笑道:“既然諸位翰林官對此文章如此推崇,那老夫也來一觀。”
邱炳忙將文章呈上,其餘幾經閱卷翰林也將其他經魁文章呈上。
王海全仔細看後,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