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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路的侍衛卻笑了笑,問明瞭郭嵩燾的官職品級又稍做吩咐,很快的,一份符合郭嵩燾身份的祭品就送到了面前。郭嵩燾見了大喜,忙拿銀子謝了這些侍衛,然後趕緊隨著侍衛到咸豐大帝的梓宮前設祭哭拜。
假惺惺的嚎哭了許久,還是在侍衛的催促下,郭嵩燾才收住哭聲抹去淚水,又向咸豐大帝的棺材行了三跪九叩之禮方才起身。結果在隨侍衛離開靈棚時,郭嵩燾卻又無意中注意到了靈棚前正在鬼哭狼嚎的薩滿。
此前從沒看到過滿清建奴從通古斯帶來的薩滿跳神,好奇心旺盛到為了瞭解西方文化可以苦學一門外語的郭嵩燾難免多看了幾眼,結果也是芝麻掉進了針眼裡——在此期間,之前跪伏在主薩滿四周的小薩滿突然在鼓聲中整齊跳了起來,郭嵩燾又隨意的盯住了一個小薩滿細看時,頓時就覺得有些面熟,心中驚訝暗道:“怎麼好象在那裡見過?”
與此同時,那個小薩滿也正好看到了郭嵩燾,大驚間那小薩滿趕緊低頭,心中驚道:“這狗奴才怎麼也來了?他看到我沒有?會不會認出我?”
郭嵩燾這邊,很是狐疑的隨著侍衛離了開了靈棚之後,在前往臨時軍機處的路上,郭嵩燾腦海裡翻來覆去全是那個小薩滿的依稀熟悉面孔,卻又死活想不去在那裡見過。最後,還是在侍衛進了臨時軍機處向肅順通稟的時候,郭嵩燾才猛然想起那張依稀熟悉的面孔屬於何人,也頓時在心裡驚叫道:“是他?怎麼可能?!不可能是他啊?!!”
心中震驚的時候,臨時軍機處裡已經傳來了肅順等人召見的命令,郭嵩燾不敢怠慢,趕緊收回心神,隨著侍衛進了臨時軍機處,向以載垣、端華和肅順為首的顧命八大臣行禮。掛名顧命首席的載垣則微笑說道:“起來吧,你就是郭嵩燾?聽說在京城的時候,是你帶著洋人去搜了惇王爺和醇王爺的王府,讓洋人從床底下把醇王爺揪了出來?”
“載王爺,下官當時絕不是為了故意羞辱二位王爺啊!”
郭嵩燾趕緊又是拱手又是作揖,解釋道:“當時洋人找不到朝廷的議和大臣談判,下官擔心洋人會因為無人可以談判在京城裡亂來,這才被迫帶著洋人去找惇王爺和醇王爺,洋人搜查他們的府邸,也不是下官的主意啊!”
載垣和肅順等人的爽朗大笑讓郭嵩燾稍微放心,載垣笑道:“慌什麼?我們沒怪你的意思,說起來,我們還得感謝你才對,聽說因為你的勸說,洋人連我們王府的一根草都沒碰,這份人情我們可一直記在心裡。”
“沒事。”肅順也笑著說道:“惇王爺和醇王爺是上了摺子彈劾你,可我們把實情稟報給了先皇后,先皇不但沒怪你,相反還把惇王爺和醇王爺臭罵了一頓。”
見載垣和肅順等滿清朝廷目前事實上的掌權者這麼說,郭嵩燾這才鬆了口氣,又趕緊在肅順的要求下報告了自己的來意,呈上了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組建情況的奏摺和具體規章制度,然後表示願意為肅順等人做詳細介紹和解釋。然而載垣卻翻看著摺子搖頭,說道:“不急,我們這幾天太忙了,等我們先把這些東西仔細看看,有不明白的地方再問你。如果能行,直接過也沒多大問題。”
郭嵩燾應諾,忙又替吳超越叩謝肅順和載垣等人對吳超越的提攜之恩。載垣和肅順等人紛紛揮手,都說只要吳超越盡心當差,利用好自己們賞給吳超越的權力盡快平定長毛就是最好感謝,然後又問了湖廣方面的一些具體情況,郭嵩燾一一作答,也不斷巧妙恭維載垣和肅順等人對湖廣方面和吳超越的重視關照,與載垣等人言談頗歡。
話語再投機,政務繁忙的肅順和載垣等人也沒時間和郭嵩燾過多嘮嗑,沒過多少時間就讓郭嵩燾告退回去等待訊息,郭嵩燾謝了,忙又在侍衛的引領下告辭離去。結果也是在出了臨時軍機處的時候,郭嵩燾才又突然想到了一個重要問題,“是不是應該把那個人的情況報告給肅中堂他們?究竟是不是他?我會不會看錯?”
“筠仙,稍等等。”
正當郭嵩燾猶豫難決的時候,背後卻又傳來了肅順的招呼聲,郭嵩燾慌忙回頭時,卻見肅順竟然親自出了臨時軍機處向自己走來,郭嵩燾趕緊又行禮時,肅順卻趕開侍衛把郭嵩燾拉到了一旁,低聲問道:“筠仙,慰亭叫你來熱河,除了遞摺子和以備查詢外,還有沒有其他吩咐?”
“有。”郭嵩燾不敢隱瞞,老實答道:“不敢欺瞞肅中堂,吳撫臺還要我替他打探先皇的病情,只是沒想到下官還在北上路上時,先皇就已經駕崩了。”
“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其他事?”
肅順追問,雙眼還緊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