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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苦味酸手雷當然給了開封清軍一個驚喜,本來就體力下降飢渴疲憊,又被苦味酸手雷炸了措手不及,再等吳軍精銳衝上城牆展開刺刀白刃戰時,開封清軍也終於撐不住了,不到片刻就被吳軍將士殺得節節敗退,逐漸露出敗象。
第一面吳軍旗幟插上開封城頭時,城外的吳軍陣地上頓時是歡聲雷動,躲在巡撫衙門裡督戰的託明阿和英蘭坡卻是面如死灰,絕望沮喪,然後託明阿還對英蘭坡說道:“英撫臺,是時候了,先做好準備,今天如果實在擋不住,咱們就點火,留一座空城給吳賊。”
英蘭坡臉色蒼白,嘴皮蠕動了許久都發不出聲音,最後只能是點了點頭,然後還要起身親自去辦理此事。結果守侯在一旁的河南布政使沈葆楨卻搶先說道:“英撫臺,吳賊攻城甚急,你是巡撫不能輕離撫署重地,糧庫藩庫那邊歸下官管,讓下官去做準備吧。今天開封城如果真守不住,你們一下命令,我馬上點火。”
英蘭坡又點了點頭,語氣絕望的說道:“那就拜託幼丹你了,去吧,希望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
“一定會有。”沈葆楨點頭,向英蘭坡和託明阿各行了一個禮,然後就趕緊去了自己負責督管的河南藩庫準備,留下英蘭坡和託明阿在巡撫衙門裡愁眉對苦臉,各自向隨從親兵託付後事。
吳軍主攻的西門那邊爆炸聲一直不斷,隨著城牆上出現的吳軍旗幟越來越多,託明阿也被迫把城中最後的預備隊投入了西門戰場,然而沒用,到了天色微黑時,吳軍終於還是成功奪佔了西門城牆陣地,殺進城內開始清理城門甬道。
“去給沈藩臺傳令,叫他動手燒糧。”冷冷頒佈了命令後,託明阿又轉向了英蘭坡,拱手說道:“英撫臺,我帶著親兵去殺吳賊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就此永別,下輩子見。”
英蘭坡流下了眼淚,還著禮哽咽說道:“託軍門,來生見。”
託明阿帶著親兵隊走了,英蘭坡也神情絕望的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砒霜隨時準備服下,目光中一片茫然,壓根不想去考慮任何事。最後到了天色全黑時,還是在心腹親隨的提醒下,英蘭坡才突然發現了有些不對河南藩庫竟然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火光。
“出什麼事了?糧庫怎麼還沒燒起來?難道是沈幼丹出了什麼意外?”
驚疑之下,英蘭坡當然是立即上轎直奔藩庫檢視情況,結果在震天的喊殺聲與槍炮聲中艱難穿過了混亂街道,好不容易到得河南藩庫的門前時,英蘭坡又無比傻眼的看到,河南藩庫的大門緊閉,院牆上守庫士兵槍口對外,正在嚴密戒備不許任何人靠近院牆。
下轎到藩庫門前表明身份後,英蘭坡和幾個隨從倒是順利進到了藩庫門內,然而藩庫大門才剛關上,兩旁的守庫士兵就已經舉起了火槍對準他們,逼著英蘭坡的隨從放下武器,還把英蘭坡也給按住捆了。英蘭坡又驚又怒,大吼道:“你們幹什麼?幹什麼?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對本官無禮,是不是想被朝廷抄家滅門?放開!把本官放開!”
“英撫臺,別白費力氣了。”
自告奮勇來燒藩庫的沈葆楨終於重新出現在了英蘭坡的面前,面色平靜的對英蘭坡說道:“我早就和這裡的將士約定好了,我們要把河南藩庫完好無損的留下。”
“你要投降?!”英蘭坡終於醒悟過來,大吼道:“沈幼丹,你這個賣國求榮的宵小鼠輩,貪生怕死,為了活命竟然要投降吳賊?!”
“我不是為了活命投降,我是為了河南百姓才投降。”沈葆楨冷冷說道:“河南這幾年的戰亂災荒本來就嚴重,如果再讓你燒了這裡的糧食,河南的父老鄉親就不知道要多餓死多少人,本官身為河南藩臺,絕不能容許你們如此禍害我的治下百姓。”
“可你把糧食留下,你就是資賊!是叛逆!”英蘭坡掙扎著大吼道:“沈葆楨,你如果聰明的話,就馬上把這裡的糧食輜重燒了,不然的話,你的全家滿門一個都活不了!”
聽英蘭坡提到自己在福建的親人,害怕家人受到牽連的沈葆楨還是忍不住動搖了一下,可沈葆楨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為了千千萬萬的河南百姓,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我想就是岳父大人泉下有知,也一定會贊成我這麼做。”
“少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沈葆楨,別以為本官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的岳父林則徐和吳超越的爺爺吳健彰逆賊是舊交,對吳健彰還有知遇提攜之恩,你這個逆賊投降吳賊,馬上就是高官得坐,駿馬得騎!為了河南百姓而投降?我呸!你分明就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你這個逆賊!奸賊!忘恩負義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