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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了一番,然後才問道:“主動放棄大沽口炮臺是否太可惜?為什麼就不能全力守衛大沽口,在大沽口和長毛決戰?”
問罷,官文又趕緊補充了一句,說道:“老夫對軍旅之事並不熟悉,但也知道先皇八年時,我們在大沽口連洋人都打贏過,這長毛再厲害,也沒洋人厲害吧?”
“官大帥,先皇八年那次我們是運氣好,又趕上洋人輕敵,所以才僥倖取勝。”袁保恆毫不客氣的說道:“那次洋人想投機取巧,先進海河再登陸夾擊炮臺,正好中了我們的埋伏,被我們用隱藏的火炮先重創了洋人的艦隊,搶佔了先機才有後來的勝利。”
“長毛不會給我們這麼好的機會。”袁保恆又說道:“洋人是水上強陸上弱,長毛上陸上強水上弱,長毛會師以後北上去打大沽口,肯定是以步騎當先,我們的炮臺在戰事中起不了多少作用,只能是靠步兵馬隊說話。”
“大沽口那裡沒有足夠的工事城垣駐紮我們所有的軍隊,糧草也要靠天津供給。”張國樑也說道:“在大沽口和長毛決戰,我們不但打防禦戰的難度比在天津大得多,糧道也有被長毛切斷的危險,如果長毛真做到這點,那我們別說耗垮長毛了,不被長毛耗垮就算好的了。”
“我也認為應該在天津打。”勝保難得發表一點正確意見,說道:“在天津打,雖然對我們騎兵馬隊的作戰不利,但是我們完全可以把騎兵放到外圍當機動隊用,防範長毛分兵襲取直隸其他城池,把步兵主力放在天津守城,等於就是掐住了長毛的脖子,除非長毛捨得扔下他們的火輪船艦隊不管,否則就絕不敢孤軍北上,直取京城。”
官文不說話了,雙手抱胸靠在椅子上苦思,許久都不說一句話。那邊僧王爺留下的慶祺和那馬善等將卻是怪話連天,說什麼崽賣爺田心不疼,僧王爺好不容易保住的大沽口炮臺也捨得說扔就扔。然而怪話無用,盤算了許久後,官文突然一拍桌子,喝道:“全軍拔營,立即撤回天津!”
聽到這話,袁保恆和張國樑等清軍有識之士當然是喜笑顏開,慶祺和那馬善等僧王爺舊將卻是大聲嚷嚷,咋呼問道:“官大帥,你真要放棄大沽口炮臺?”
“本官什麼時候說過放棄大沽口炮臺了?”官文微笑反問,然後才又說道:“本官是說先撤回天津再說,免得長毛乘機西進和我們決戰。怎麼?慶將軍那將軍你們想和長毛正面決戰?如果是那樣的話,請你們打先鋒如何?”
慶祺和那馬善等人飛快閉嘴,官文也這才笑吟吟的再次重複命令,讓清軍立即拔營北上,全速撤回天津,同時故意安排僧王爺的嫡系殿後,給真正靠得住的山東清軍休息恢復的機會。
官文做出了正確選擇,事實上太平軍那邊才剛探得清軍臨陣換帥的情報,石達開就極力建議楊元清乘機先在陸上發起決戰,然後從容進攻大沽口和天津。只可惜剛節制了石達開軍的楊元清擔心石達開乘機甩脫自己的控制,不肯答應,採納了楊輔清圍城打援的建議,決定先打大沽口引誘直隸清軍在大沽決戰,結果就給了直隸清軍以從容轉移的機會。石達開嗟嘆再三,可是又無可奈何,也只能是安慰自己說楊元清的戰術也不算錯,效果相差不大。
正所謂換帥如換刀,儘管官文在軍事上菜鳥,然而在玩弄權腕方面卻是連吳超越都畏懼三分的狠角色,帶著清軍主力撤回天津之後,儘管已經探得太平軍正在向大沽口逼近的訊息,僧王爺留下的親信也故意慫恿他親自率軍增援大沽口。然而官文卻微笑著突然宣佈了一個驚人決定,就是任命勝保為自己的副手,讓勝保統率所有的騎兵馬隊,並賜予勝保以臨機專斷之權。
決定公佈,勝保自然笑得要多開心有多開心,當年沒少幫著僧王爺故意刁難勝保的慶祺和那馬善等人卻是臉色微微發白,知道以後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而再接著,官文又當眾宣佈採納袁保恆的戰術建議時,僧王爺的幫兇走狗們當然再不敢公開叫嚷反對,只能是忍氣吞聲的老實領命。
事還沒完,針對大沽口的地形特點,官文又採納了熟悉大沽口情況的勝保和陳國瑞建議,決定採取徐徐放棄大沽口的辦法遲滯太平軍的進攻速度,命令守衛大沽口的樂善調整戰術,搶先把肯定會遭到太平軍首先攻的大沽口南岸炮臺火炮掉轉炮口,用來對付準備攻打炮臺的太平軍,只留北岸炮臺對付太平軍水師,並適當以火力掩護南岸陣地。然後先儘量守衛大沽口南岸炮臺,藉助工事火炮消耗太平軍和拖延時間,迫不得已時再放棄南岸陣地,撤到北岸繼續守衛。
除此之外,官文還用上了吳超越訓練水師時的辦法,搶先給大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