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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是太重要了,肯定是讓最信得過的人統兵守衛,和醇親王奕比起來,僧格林沁還不夠格負責滿城防務。”
說罷,張之洞又補充了一句,“況且寫信的人就算是用計使詐,其目的也不過是騙我們去打最難打的滿城,增加我們的攻城難度,我們即便中計上當,在戰場上遭遇的危險也不會太大。”
“但我們如果久攻滿城不下,又浪費了攻破外城奪糧立足的時間,這次長途奔襲京城就要徹底的前功盡棄了。”
曾國荃的神情依然萬分憂慮,遲遲不敢定奪主攻方向,又盤算了片刻後,曾國荃還乾脆向張之洞問道:“孝達,我們這些人裡就你在京城裡呆過,熟悉京城內外的情況,你說,我們應該先打滿城?還是先打外城?”
猶豫了一下,張之洞這才說道:“九帥,下官不懂軍事,但是下官如果處在你的位置上,我會堅決選擇先打滿城。”
“為什麼?”曾國荃趕緊問道。
“因為滿城裡的旗人現在都已經廢了。”張之洞答道:“京城有句順口溜,說的是貝勒三件寶,扳指核桃籠中鳥。北京滿城裡的旗人現在已經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早就變成了一群酒囊飯袋,只知道吃喝玩樂,不知道如何上戰場拼命,一個比一個好逸惡勞,也一個比一個貪生怕死!”
“所以我敢斷定,那怕我們只攻破滿城的一道城門,整個滿城的旗人都會背上包裹跑路,不會和我們打巷戰死拼到底,我們奪佔整個滿城易如反掌,遭到殊死抵抗的可能微乎其微!”
言罷,張之洞又補充了一句,“打外城卻不同,外城裡的百姓窮人多,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京城亂黨只要拿銀子錢糧往百姓頭上砸,不是沒有可能招募到一些死士和我們交戰。而且外城的百姓為了保護他們的僅有家產,不但在打巷戰時可能會和我們為難,到了我們被迫在外城徵糧的時候,他們更有可能和我們拼命!。”
聽完了張之洞的話,又盤算了片刻,曾國荃終於下定決心,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吼道:“先打滿城!”
“先打滿城的朝陽門。”張之洞又提出了一個建議,說道:“可以適當佯攻東直門,減輕攻城阻力,但千萬不能打正面的德勝門和安定門,得讓滿城裡的亂黨和旗人看到逃命的希望。”
曾國荃點頭,當即命令全軍移師滿城正東的朝陽門外,孤注一擲猛攻朝陽門,吳軍眾將應諾間,張之洞這才把目光轉向曾國荃面前那道箭書,暗道:“是誰寫的?如果這道箭書不是朝廷的授意,是個人行為,那麼能在城牆上開弓放箭還不怕被人發現,肯定是個亂黨的重要人物,亂黨的重要人物,怎麼會給我們通風報信建議我們先打滿城?他又有什麼目的?”
究竟是誰從北京外城的城牆上射下了這道箭書,那怕是到了戰後,吳軍上下也沒查出半點眉目,這件事成了一個永遠的謎。
忙碌移軍的時候,又有曾國荃親兵突然來報,說是滿清朝廷派遣禮部尚書李棠階為使,手捧聖旨來和曾國荃聯絡。曾國荃一聽有些奇怪,忙轉向在旁邊幫忙的張之洞問道:“亂黨怎麼會突然派人來和我聯絡,他們又耍什麼花招?”
“還能有什麼花招?”張之洞輕蔑的說道:“無非就是封官賜爵,嘗試招撫,要求談判,乘機拖延時間,行緩兵之計罷了。”
“想得美。”曾國荃冷哼,說道:“現在才想起封官賜爵,當年我們曾家幾兄弟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給他們賣命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給我們封官賜爵?不見!”
“九帥,讓我替你去見一見那位李尚書吧。”張之洞自告奮勇道:“他既然是替亂黨來嘗試收買你的,肯定帶得有不少好東西,不見面就讓他把好東西帶走,未免太可惜了。我去替你見李棠階,讓他先把好東西留下,然後再把他打發走。”
“可以。”曾國荃一聽點頭,叮囑道:“說話小心些,別洩露了我軍機密,那個李棠階不管提出什麼要求,你也不能答應。”
張之洞應諾,曾國荃則又補充了一句,道:“還有,李棠階帶來的好東西,可不許見錢眼開,得全部上交。”
“九帥,下官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打你的東西主意啊。”張之洞苦笑,又嬉皮笑臉的說道:“不過下官料定,李棠階為了讓下官在你面前說話,應該也不會少了下官一份,那份下官可以留下吧?”
曾國荃露出了笑容,說道:“當然可以,不過這個發財的機會可是我給你的,以後記得請我吃飯。”
張之洞笑嘻嘻的答應,心裡則啐道:“呸!不愧是湖南頭號鐵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