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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間在大開宴席,宴請百官;西苑聖壽宮中,卻是另一番肅殺景象。
嘉靖帝酷愛菊花,其中尤愛黃菊。每當此節令,便命人將寢宮之中,擺的金黃一片年也不例外。
但此時此刻皇的臉上,卻殊無半分欣賞,而是滿臉寒霜的盯著。面前的幾份奏章。
“沈默說過什麼來著?”大殿肅殺良久,皇帝終於才問出一句沒頭沒腦,讓在邊上伺候的陳洪不知該如何作答。
好在嘉靖帝打算讓人回答只聽他自言自語道:“長江水清些,也會氾濫成災;黃河水濁些,也能灌溉數省,一濁一清,看上去差別很大實都是一樣的。”
陳洪這下聽明白了,原來皇帝是嚴嵩和李默啊……那幾份奏章就是他送來的,自然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他設想過皇帝很多種反應想不到卻冒出這麼一句。陳公公依然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好繼續保持沉默。
“今天怎麼沒見徐渭?”面著笨蛋陳洪,嘉靖帝更想念聰明絕頂的徐渭,那傢伙肯定知道自己說什麼。
陳洪趕緊回稟道:“今兒是太宰的六十壽誕徐庶常去道賀了。”
“家吏部尚書擺酒席,”嘉靖隨口問道:“他一個小舍人去幹什麼?”
考驗人品的時候到了,如果李默平時對太監們好一點,注意打點一下,陳洪可能會說:‘李尚書不是還兼著翰林掌院嗎?徐渭這個翰林院的庶吉士,怎麼敢不去?’也許李默就能風光過完這個生日了。
可李默平時極為瞧不起宦官背地裡常以‘閹豎’相稱,更是不可能打點他們。偏偏陳洪又是極小心眼的嘆口氣道:“徐庶常也是身不由己的。”
“怎麼身不由己了?”嘉靖帝皺眉問道。
“奴婢聽說。李部堂這回過生日,可是風光大辦。光壽誕的請帖出去一千多張。凡是在京官員,無論職務大小請了!堂堂太宰下請帖,誰敢不來啊?至少徐庶常是不敢的。”陳洪不緊不慢陰測測道。
“李部堂的這碗壽麵不能白吃吧?”嘉靖面色陰沉道。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陳洪輕聲道:“可是奴婢知道,琉璃廠字畫古玩的價格,這幾日猛竄了幾番,不知道跟這事兒有沒有關係。”這就是告刁狀的藝術,你要是把事兒說太細太明白,反而會讓人覺著是有預謀的,使告狀的效果大打折扣,反不如這種朦朦朧朧,留下想象的空間更要命!
因為人類從來不缺乏想象力,尤其是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自己大臣的嘉靖帝,腦海中立馬浮現出李默收了金山銀山,在金光閃閃中狂笑的場景。
皇帝重重啐一聲道:“果然是一丘之貉!”怒道:“難道所有人都巴結他了麼?”
“也不是所有吧。”陳洪小心翼翼道:“奴婢至少知道,嚴閣老還在值房裡。”嚴嵩幾十年如一日,放下身段,與太監們稱兄道弟,不計成本,大方使錢,終於在此刻結出了果實。
“哎,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啊。”嘉靖帝又是一番聯想,他覺著官員們都去巴結新權貴了,把自己的老輔完全孤立了。
嚴嵩陪伴皇帝這麼多年,兢兢業業,不辭勞苦,還最能讓皇帝開心,兩人之間的感情,早已經超越君臣,甚至像朋友更多一些。所以嘉靖一作這種想象,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吩咐陳洪道:“把老輔請來,李默請客,朕也要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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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陳洪扶著顫巍巍的嚴閣老進得殿門,又被引去偏殿,便見餐桌上擺滿了御膳,皇上端坐在上,正在朝他微笑。
嚴嵩一邊謙卑恭敬地向皇上問安,一邊偷偷地察顏觀色,見皇上雖然面上帶著微笑,但濃眉在微微跳動,預示著對某些人產生不滿。
當然不是自己了,要不也不會在飯廳見他,嚴嵩心中暗喜,看來那幾封意在沛公的奏章和陳洪不著痕跡的挑唆起作用了。
嘉靖讓嚴嵩緊挨著自己坐下,溫和問道:“惟中,好些日子不和你聊聊了,最近身子可好?食可香夢可甜否?”
聽到皇上在關心自己的身體而噓寒
嚴嵩一陣感動圈登時通紅道:“老臣……身子:不只是演戲,正如嘉靖對嚴嵩的感情很複雜,嚴嵩對嘉靖亦是如此。
“只是一想到把陛下的大好江山治理的不盡人意,老臣這個大管家就食不甘味、夜難成寐啊……”嚴嵩擠出兩滴眼淚,這次純屬是裝得。
嘉靖笑著安慰他道:“不要急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