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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敗也罷,結果都一樣,希望是沒有的,只不過,在徹底失落之前總得讓人悲鳴狂嘶一下吧!這人生,忒也太苛刻了!雙掌一錯,厲聲道:“放馬來吧!”
秋寒江南(十二)
那人為他氣勢所懾,竟不由一愣,左拳略一晃,上右步,右手直扣時非我左上臂,時非我身子一側,避過這一招,讚一句:“好一式’望眉鑽’,原來王大虎老兄竟是通臂名家。”他心中雖然鬱結難平,這時驟遇強敵,精神卻是一振,見對方一出手,似攻上臂,實在面部,竟是通背拳四大名手“扳手、摟手、扶手、列手”中扳手絕招,不敢輕敵,施出家傳絕學應對。
他浪跡江湖十數年,化名無數,很少展示家傳功夫,因為那是他心中大恨,不願人知。這時心中鬱憤難平,已無顧忌,只想好好大戰一場,一抒心意,家傳擒拿功夫“花語小解”施展開來,只見兩人纏繞進退,來來去去不過三五尺距離,那人的扳手招數使出,“當頭炮”、“迎門踩”、“翻手靠”、“託肚拿”,晃左攻右,明上暗下,虛實難分,時非我“撲蝶式”、“捧心式”、“揮扇式”、“畫眉式”,曼妙若美女舞蹈,極輕極慢間卻接下那人極猛極快的通背名手,酣鬥中那人驀然一聲大喝:“原來你竟是江南花家子弟,拳上功夫奈你不何,咱們兵刃上分個高下!”身子倒縱而回,在他那桌取了一把三尺朴刀,揮舞而上。
時非我也拔出長劍,見這人的通背朴刀使得風發,依然是極快極猛的路子,心中好勝心起,將花家的“落花劍法”使出,卻又是以快打快,那人快,他更快,一招未盡,第二招已至,只聽得“叮叮噹噹”一陣疾響,便如密雨聯珠一般,幾十聲恍若一聲,卻又每一聲都清晰可辯,眾人正睜大了眼緊盯著兩道急晃的身影時,“錚”地一聲悶響,兩道人影驀然凝住,兩人已分出了高下,便在此時,只聽得一聲驚呼:“劍下留情!”茶窠中一人已急躍而出。
那場中卻是時非我勝了。剛才二人快刀快劍,連交幾十下,時非我內力運到,那人不敵,朴刀略給蕩得一蕩,時非我長劍已抵在他咽喉之上,這時聽得有人驚呼,快意地一笑:“留什麼情!本來就沒有情可留,姓時的可不是嗜殺之輩。你既是通背扳手一支,是薛一奎還是薛一全?”那人臉色青白變幻,咬著牙道:“薛一全。”時非我長劍收回,道:“你去吧。你雖有謀我之心,我卻無傷你之意。”薛一全狠狠地盯著他,恨聲道:“青山綠水,後會有期,姓薛的永生不敢忘了時鏢頭恩情。”時非我嘆了口氣:“勝又如何?敗又如何?世間蠅利,觸角相爭,何必這麼看不開一時得失呢?唉,你此時才能看開,那以前呢?你以前何嘗又不是斤斤計較!”他忽然在那裡自艾自怨起來,顯得說不出的意興蕭索。
便在這時,剛才驚呼劍下留人那人奔到時非我面前,倒頭便拜,哽聲道:“大哥!大哥!你是我蕭大哥!你是我蕭大哥的身法和劍法,你是我蕭大哥!”
時非我卻不理他,在那裡神思恍惚,過了好半晌才輕輕道:“不錯,我便是你蕭大哥。”那人抬起頭望著時非我,眼中露出狂喜:“小弟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再到大哥,小弟萬萬沒有想到今生還能夠見到大哥,蕭大哥,你可把我想死了!”時非我笑了,笑得輕輕鬆鬆便有種傷感的味道了:“九頭蛟,大哥我也常常想著當年與弟兄們縱橫七海的快樂日子啊。”那九頭蛟咧開了大嘴直是傻笑,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那趙大侉子走過來哈哈一笑道:“有趣,有趣,原來時鏢頭不僅是餘驚瀾,還是江南花家的子弟,更是幾年前統領南海七島二十三股海盜的蕭談笑,哈哈,’談笑間牆櫓灰飛煙滅’,’一談笑動九十城’,蕭兄縱橫七海,南海十四國九十城的子女玉帛,金銀財寶任取任拿,那是何等的逍遙快活,卻為何來做這什撈子的鏢頭,實在令人不解。”
九頭蛟道:“是啊,大哥,當年你為何悄悄地就走了,害得一眾兄弟一下子就沒了個主心骨!就算那神龍門的龍八與天水盟要來合力圍剿咱們,咱們打不過還躲不起嗎?敞著邊的海上隨便找個島子就可以呆個三五個月,他哪裡去找咱們!”
時非我慢慢搖了搖頭,卻不答,反問:“你怎麼會來這裡?”九頭蛟一愣,轉過頭看著趙大侉子。趙大侉子呵呵一笑:“既然你們以前是好兄弟,俺老趙也不好意思張著嘴說瞎話了。四平鏢局的鏢,衝著司空平的面子,俺老趙是不動的,可是俺老趙實在是想看看這天下英雄我第一的神龍門的神龍令是個什麼東西,那也不用客氣,就花了銀子請了這位九頭蛟兄弟,這位薛兄弟,還有那裡坐著的幾位兄弟,想來跟時鏢頭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