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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我今日不來殺你,殺你還會髒了我的手。”他向周圍掃視了一圈,看著商鳴劍:“你我以前就較量過,不過你始終不是我的對手,現在還要來嗎?”
商鳴劍微微垂下眼,低聲道:“若是蕭先生沒有受傷,商鳴劍決計不是對手。”
蕭千絕冷笑一聲,又看著張惟宜:“你呢?要不要來撿這個便宜?”
張惟宜站在下風處,淡淡道:“蕭先生難道看不出,晚輩已是強弩之末了麼?”
蕭千絕長嘆一聲:“那麼沒有人要來取蕭某的頭顱了嗎?”他突然欺近一旁的一名正派子弟,劈手奪過一把長劍,橫在頸上:“蕭千絕縱橫江湖,人人聞之喪膽,今日窮途末路,也由不得鼠輩欺凌!”
許斂寧萬萬沒想到情況直轉而下,心中微微矛盾。忽然見蕭千絕看了過來,唇無聲地動了動,似乎比出了一個口形,隨後轉過頭橫劍自刎。
蕭千絕緩緩鬆開手,長劍噹的一聲落在地上。只見他頸上緩緩淌下一道血痕,一直沿著領口蜿蜒而下……
商鳴劍微有不忍地別過頭,走過許斂寧身邊時候輕聲道:“許姑娘,你且去瞧瞧容宮主,她一直在等著你。”
許斂寧心中一頓,道:“師父她在哪裡?”
商鳴劍看了她片刻,轉身道:“你隨我來,只是……”他也同司空羽一般沉默了片刻,還是用和緩卻堅定的聲音繼續說:“容宮主盛情,得以保住被困在地道那幾百人的性命,卻因為內力耗盡,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許斂寧雖然已經隱約猜到,可是還覺得茫然若失。
商鳴劍微微笑道:“你該是識得蕭先生罷?”
她轉頭看著對方溫文俊雅的側臉:“商莊主何出此言?”
“那日在武當我也聽見你同蕭先生說的話,依他的性子應是很喜歡你。其實當年我也同天殤教有些糾葛,我的武功也經由之前的嶽教主指點,我問你這些並沒有惡意。”商鳴劍臉上的神色微微悠遠。
說話間,已經到了側廳。許斂寧直直看著躺椅上休憩的身影,說不出一句話來。容晚詞原本烏黑的雲鬢,竟然,疏忽間變得黑白斑駁。她看見了自己的弟子,低聲道:“斂寧,你來了。”
許斂寧疾步走上前,低下身道:“師父,弟子在這裡。”
容晚詞握住她的手,眼中已經沒有半分神氣:“凌軒宮的弟子聽令,從今以後,由斂寧暫代宮主之位……咳咳……”
許斂寧垂下眼道:“師父請放心。”
容晚詞微微一笑,語氣虛弱:“你看看,師父還是不年輕了吧?不過現在我放心得緊,可以安心去了。”
圍繞在一旁的宮人已經有哭出聲的。
許斂寧站著不動,突然感到拉住自己的那隻手滑落下來,一旁的抽泣隨即演變成哭聲。
她強自鎮定心神,轉頭對著一旁的蒼老婦人道:“餘婆,明日一早你們便立刻回賀蘭古徑,師父應是喜歡睡在凌軒宮下。”
餘婆擦了擦眼睛,應道:“就依許閣主的吩咐。”立刻調齊人手去收拾後事,不多時又走過來:“閣主要隨我們一道回去嗎?”
許斂寧搖搖頭:“師父還有事吩咐我去做,待手上的事情一了就回去。”
“閣主路上千萬小心,別太勞累了。”
“我知道,謝謝餘婆關心。”許斂寧看著宮人過來,將師父的遺體包起來,小心地抬走,只覺得無比疲倦。
“雖然覺得說什麼都很多餘,但是許姑娘,還請你節哀。”商鳴劍輕聲道,“以後若有在下可以效勞的,請到名劍山莊一顧。”
許斂寧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多謝商莊主盛情。”
兩人沿著來時的路折返,待到出口的地方,商鳴劍停下腳步道:“如此我便告辭了,後會有期。”許斂寧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舉目向前方望去,似註定一般,一眼就看見張惟宜正望向這裡。
她疾步向他走去,到後來幾乎是用跑的,徑自環抱住對方的腰身。張惟宜拍著她的背,輕聲笑道:“怎麼突然大方到投懷送抱?”
許斂寧瞪了他一眼,掙開了他的懷抱:“我接下來要去隨州,你呢?”
張惟宜看著她,微微笑道:“我隨著你。”
兩人走出天殤教,回頭望去,之前發生的事,只覺得彷彿是一場前塵舊夢。
忽聽一聲馬嘶,一匹渾身烏黑的烏騅歡快地奔來。張惟宜伸手撫摸著夜照的馬鬃,夜照就著他的手蹭了一下,突然咬住許斂寧的衣袖。他笑著道:“其實你說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