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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的表演,於人群喧鬧中,黯然退場。
禮成,便是賓主相敘各自盡歡的時候。
換下一那套繁複的結婚禮服,施敏悅著了另一件簡約卻不失典雅的禮服出來陪祝永晨敬酒。
卻正看到他在同那位設計她婚紗的程大師聊天。
於是凝起一絲淺笑,舉杯上前相謝。
“不客氣,施小姐氣質非凡,和禮服相得益彰。”程子欽優雅地笑笑,意猶未盡,“這一場婚禮,真正是美人云集。叫我真想給那些小姑娘去預約設計禮服了。”
“以您的名聲,自是多的人捧著錢來求您設計;竟也有讓他心動到想要送上門去自薦的?”
“衣服也是要和美人的氣質相襯才行,就像施小姐您這樣的。”程子欽輕抿了一口酒,“要閤眼緣,設計出來的衣服才會有靈氣。”
“那邊老凌家的小丫頭,雖然還沒到二十歲,氣質未定,但已然美得不可方物。”目光所及,那一片公子哥兒環伺的中央,依稀可見一個薄怒含嗔的絕豔少女。
“啊,剛剛其實還有一個——”四下掠了掠,已不見葉盈盈的身影,程子欽只能語帶遺憾地道,“老葉家的女兒也是,紫蝶論壇薄妝淡掃,明眸顧盼——可惜,好白菜都叫豬拱了;居然跟我那不成才的外甥湊作一對了。”
聽到他說老葉家的女兒,施敏悅心裡有七八分明白他指得是葉盈盈;但聽到最後一句,她眉尖一動:“恕我冒昧,杜氏的公子今天也來了?”程子欽的背景,她早在祝永晨請他設計婚紗時就留心過——程家兩姐弟中的一個,其姐正是嫁給了同為世家的杜氏的長子。
杜氏的公子,杜胤也來了?
可是杜胤明明傳聞要與一個姓穆的女孩子結婚了呀。
那他攜著的葉家的女兒是誰?
她忽然心裡有些亂,思維也一時難以理清。隱隱的,彷彿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哦,那臭小子剛剛退席了。雖然是我姐夫的孩子,卻十足十的像我。”雖有貶詞在前,但提到杜遲,程子欽卻是很得意的,“他年紀輕輕的,就敢隱掉自己的家世背景,和著卓家的獨子一起去當普通人。”
“對不起,我去換一件衣服。”施敏悅好抱歉地,握不穩的酒杯濺出的酒漬染了一片裙角。
她是在逃開答案的揭曉。
縱然那些蛛絲馬跡今日全部條分縷析,答案顯而易見。
但她仍然沒有勇氣。
可身後那位程姓大師,卻似乎沒有體諒她的意思,聲音清朗,似是含笑。
“不是杜胤,是杜家的小兒子,杜遲。”
祝永晨拿著她遞來的酒杯,默默地目送著她的逃離。
全世界,只有她不知道。
他雖然早就知情,但無法對著那樣倔強的她開口。
那是杜氏企業的二公子啊……
回身看向一旁閒適優雅的設計大師,他微微皺眉。
可不待他開口,程子欽便自己坦白:“我是故意的。”瞧著新郎不鬱的臉色,他小小後退一步,琢磨著自己這把老骨頭禁不禁得起年輕人的會心一擊。
可是要說的話還是要說的:“杜家和程家的兒子,絕不能被外人欺負了——雖然這混小子基本上不會吃什麼虧,但是他在對女人這方面,還是心慈手軟。”瞧瞧,居然會不忍心讓這女人知道自己的身世而提前離場。這種骨子裡的多情,真是不像他父親。
“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不應該什麼都不知道下去,總得醒過來。”察覺到危險似乎遠了些,程子欽撣撣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微微一笑,“你也應該知道,她的待遇可比她那伴娘好太多了。等婚禮結束回去以後,你們那位伴娘會發現一張法院傳票。”
“本來一個小小的職員試圖洩露公司機密,辭了就辭了。”大嘆氣,他也表示很無奈,“可是杜胤‘很偶然’發現她匿名信阿遲,還散播各種謠言中傷他——所以他決定把公司機密洩露事件的後果擴大化——”杜家的這個長子似足了他父親,沉默,面癱,陰險,有仇必報,護短。
也可以想見那個謝舞以後的日子得有多麼難熬。
官司纏身不說,單是“曾經洩露公司機密”的舊案,就足夠導致她被職場拒絕。
——真是不明智的孩子啊。
和生活比起來,為了所謂的感情而費盡心機,這一點上,這女人的智商確實比不上施敏
“請恕我冒昧……阿遲,他認識你的時候知不知道你是葉氏企業的千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