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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子陽很吃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是很早以前了,他剛來齊淵投資的時候。那會兒他還沒想要回這個院子呢,來夏邊的時候他都沒進院門,就是在遠處看了看。”
王武佑又衝葉初春笑著問:“姑娘,最近沒讓蠍子蟄著吧?”
葉初春說:“你怎麼知道的呀?別提了,那次可疼死我了。”
王武佑說:“我聽老梅說的。我還奇怪呢,文化館在這裡這麼多年,哪聽說有蠍子啊,簡直匪夷所思。”
吳子陽不想在大街上研究蠍子,就趕緊插話,邀請王武佑到家裡坐坐。王武佑說,我得回去煎藥,以後有空了吧。
王武佑走後,吳子陽說他想再去找一下那個姓梅的老醫生,讓葉初春先回大院。看葉初春不解的樣子,他認真地說:“我要給你證實,我過去、現在還有將來所做的努力,所費的心思,主要不是為了財寶。我吳子陽不是那種見利忘義、貪婪成性的俗人。”
葉初春笑道:“還想著呢,誰說你貪財了,不就是開個玩笑嗎。”
吳子陽不笑:“真的,你很快就明白我是為了什麼了。”
“為了什麼?”
“為了真相!”
那個姓梅的老醫生真是個“性情中人”。吳子陽再次向他道謝,並要請他到外面吃個“便飯”,他說什麼也不幹。他家就在診所的後院住,他把吳子陽帶到家裡,讓老伴炒了兩個菜,反過來要請吳子陽在他家吃飯。吳子陽推讓一番,也就欣然從命了。
吳子陽從戶州回來時曾找過他,跟他大體說了專訪梅老太太的結果。那次吳子陽就想問問他跟梅老太的關係,因為他忙著接待患者,就沒顧上問。
這次面對他的問題,梅大夫很隨意地回答說:“我的老家也是戶州的,跟那老太太算是小同鄉。我們那裡姓梅的很多,沒準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他笑了一下,看看吳子陽又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肯定很奇怪,一個陌路相逢的‘野大夫’,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資訊透露給你。我今天就給你解開這個謎吧。”
說開了,真是非常簡單的一件事。
梅大夫叫梅賜仁,今年64歲了。他1966年畢業於齊淵醫學院,因為“家庭出身”不好,就被髮配到夏邊的湖車鎮衛生院當醫生,在那裡一干就是三十年。梅賜仁安貧樂道、與世無爭,知道在衛生院幹對提高西醫醫術沒什麼幫助,就開始專心研究中醫中藥,多年積累,很有收穫。所以在退休以後,應他的一個朋友之邀,來到了這個社群門診。
別看梅賜仁沒在大醫院幹過,但他的醫術其實很高明,尤其在治療一些疑難雜症方面有獨到的研究成果。可他生性不喜歡招搖,更討厭自吹自擂、掛羊頭賣狗肉的那種不良醫風。正所謂“酒好不怕巷子深”,他越是“韜光養晦”,知道他醫術好、醫德好的人也越多。附近一帶的人們有了小病小災、疑難病症,都願意找他看,或者是請他出個主意;同時,有些什麼犯“忌諱”的話,人們也敢跟他說。因此,在這條街上,梅大夫的訊息就算是十分靈通的。
吳家大院“易主”這件事,在第一時間就有人告訴了他。那人是他的老主顧:夏邊縣文化館的“民間藝術研究室”主任王武佑。
王武佑說:“現在的事情簡直莫名其妙。這個院子明明白白是公家的房產,退一萬步說還應該是蕭家的房產,他吳家有什麼資格往回要?真他媽的是錢能通神?有錢能使鬼推磨?”
因為吳道宏曾經請梅賜仁看過一次病,梅賜仁對那個老頭印象不錯,就笑笑說:“這也許不是老頭的本意,是家族裡其他人想要回來的。”
王武佑說:“那倒有可能。不過那些人也應該想到,吳道宏以前沒提出要回院子是有原因的。這可不是個好地方。本來院子裡的鬼沒事幹都上別處玩去了,這一下肯定要回來鬧事。”
王武佑是以半開玩笑的口吻說的,梅賜仁也就笑一笑,隨口補了一句:“不鬧則已,一鬧也許就要鬧大事。”
王武佑和梅賜仁所說不是沒有根據。
梅賜仁給吳子陽解釋道:按說,吳家大院這些年基本上是安生的。就像一池死水,你別管它底下藏著什麼,但是它表面上十分平靜。吳家人回來,就像在水底下安了一個攪拌機,什麼汙泥沉渣全都攪上來了。你明白嗎?
吳子陽腦子很快,他馬上就領會了梅賜仁的比喻。
道理很簡單:吳家要回這個不久的將來一定要拆除的院子,肯定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