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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濟運便一字一句講了省政府的地址,說:“你去省城寄,用特快專遞寄。你還要自己寫一封信,說你男人已經失蹤,懷疑被人害了。你把失蹤前的情況寫詳細。”
嫂子點頭不止,好像如此做了,她男人就會回來。李濟運看著心痛,知道她男人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他小時候把發哥看成靠山,外面遇著有人欺負,就會說:“我告訴我發哥,打死你!”村裡的小孩都知道發哥只是他的堂哥,就說: “又不是你親哥哥!”李濟運自小便想,發哥是他的親哥哥多好。後來參加工作,李濟運慢慢的就不太喜歡發哥那味道。兩兄弟的往來就淡淡的。發哥如今出事了,李濟運全想起他的好來。
李濟運從家出來,心想信寄出去仍沒有動靜,那就沒有任何辦法了。他做這些事沒有同明陽通半點訊息,他越來越看出檢舉同事似乎違背遊戲規則。萬一劉星明倒臺了,他也不想當反腐敗英雄。他還得吃官場這碗飯,沒人願意同反腐敗英雄做同事。
嫂子從省城回來,打電話來說:“濟運,信已寄了。成省長能收到嗎?聽說都是秘書收信,秘書靠得住嗎?”
李濟運只說:“嫂子,寄了就行了,等待訊息吧。”
李非凡給李濟運打了電話:“濟運,我們還有辦法嗎?”
李濟運說:“信是您同明縣長、吳主席送的,您看可不可以催問呢?”
李非凡說:“舉報信寫得很清楚,如果他們不予理睬,催有什麼用?除非有新的證據或事實。”
李濟運碰到吳德滿,卻見他大病一場似的,人瘦了好大一圈。李濟運剛想開口說話,吳德滿搖搖頭走開了。看來吳德滿非常後悔,不該捲進這件事。他想吳德滿此時必定恨死了李非凡。不是李非凡去鼓動,吳德滿不會做這傻事。
又過了幾日,一個女孩跑到李濟運辦公室,問:“您是李叔叔嗎?”
李濟運看著這孩子感覺在哪裡見過,問: “你是誰?”
“我是芳芳。”女孩說。
“你是芳芳?老舒的女兒?”李濟運嘴都合不上了,不知道是驚是懼。
芳芳說:“舒澤光是我爸爸。”
李濟運忙說:“芳芳你請坐。有事嗎?”
芳芳說:“李叔叔,爸爸跟我說,李叔叔您是個好官。您告訴我,我爸爸真的有精神病嗎?”
李濟運說:“芳芳,你爸爸受了刺激。”
芳芳哭了起來,說:“毛局長同我說的也是這話!我告毛局長,法院不受理。告狀都告不進,這是什麼天下?”
李濟運說:“芳芳你別哭。你家裡的情況我很清楚,我也很難過。你爸爸只是受了點刺激,醫院鑑定為偏執性精神病。放心,治治就好的。”
“我不相信!我去醫院探望,不讓我見人。就算治病,也要允許家人探病呀?難道他是政治犯嗎?”芳芳說。
李濟運好言相勸:“芳芳,聽叔叔的話,你不要激動。”
芳芳說:“我激動也要關進精神病醫院是
嗎?”
李濟運內心非常難過,卻不能有半絲流露,只道:“芳芳,李叔叔不是這個意思。中國現在沒有政治犯。你爸爸同我是老朋友,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同我講。”
芳芳說:“我沒有困難,我只要見我爸爸!你們說是把他送去治病了,我爸爸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李濟運說:“芳芳,你給李叔叔時間。”
“什麼意思?”芳芳追問。
李濟運怕自己失言,忙說:“我是說你爸爸治療需要一個過程。適當時候,肯定讓你去見見爸爸。也不是我說了算,得醫院說了算。”
芳芳說:“你哄三歲小孩啊!你說是醫院說了算,醫院說要縣裡開證明。看個病人,怎麼比探監還難?”
李濟運說:“芳芳,你現在情緒有些衝動。這樣吧,你家裡現在沒人,到我家去吧。讓舒姨給你做點好吃的。”
芳芳哭泣著磨了半天,說來說去就是那些話。她要去看望爸爸,李濟運不能答應。真希望劉星明今天就出事了,他就可以准許芳芳去看爸爸。芳芳畢竟還是個孩子,磨不通李濟運就只好哭著走了。
下午四點多鐘,明陽突然打電話來:“濟運,快到我這裡來!”
李濟運聽明陽很急切,心想必定是壞事了!他甩上門,匆匆下樓。他第一次覺得樓前的坪太遼闊了,怎麼也走不到對面去。他又不能跑步而往,從縣委這邊飛快地往政府跑,很容易讓人胡亂猜疑。他爬上了政府辦公樓,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