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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檔案已經下來了。賀飛龍的運氣真是好,他升官居然沒有引起人們太大關注。街談巷議的是舒劉二人成了精神病,網上說這事兒的帖子屢刪屢貼。
逼近深冬,越來越冷。很快就要過春節了。李濟運突然聽到訊息,市委領導有了重大變化。市委龍書記上調了,王市長繼任書記。田副書記調省交通廳當副廳長。李濟運隱約覺得不祥,他知道田副書記同王市長關係微妙。田副書記平時總是把龍書記同王市長並提,可謂用心良苦。曾聽說田副書記的副字將去掉,王市長仍原位不動。可現在王市長成了王書記,田副書記就走人了。看來,平時民間的傳聞,並非全無道理。
李濟運覺得應該去看看田副書記,卻不能讓縣裡其他領導知道。誰都知道他是田家永的得意門生,這種印象今後要慢慢淡化。沒想到朱芝打電話給他,也說到田副書記上調的事。他略略猶豫,告訴她想去看看老領導。朱芝也說想去看看,不如一同去。李濟運不便勸她不去,說那就一同去走走吧。
李濟運編了個理由,拿了朱師傅汽車鑰匙。吃過晚飯,他約朱芝出門。他自己開車,帶著朱芝赴漓州去。李濟運平時不太開車,但車技還過得去。今天卻格外小心,幾乎有些緊張。他心裡隱隱地有種不好的想象,假如汽車在路上出了事故,傳出的肯定是桃色新聞。他便開得很慢,朱芝說他是開老爺車。
敲開田副書記家門,熱情地握手一番。坐了下來,田家永便說:“濟運你不聽話,電話裡我說得好好的,叫你不要來。你自己來了還不說,還連累人家小朱!”
朱芝忙說:“田書記,我當然要來看您!我同濟運一樣,對您非常敬重!”
氣氛自是樂融融的,但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看望只是個意思,不過帶了些菸酒之類。時間差不多了,兩人就起身告辭。田家永一手拉著李濟運,一手拉著朱芝,笑道:“你倆好好幹。我調走了,又不是犯錯誤。我關照得了的地方,自會說話的。局面可能會有些變化。小朱,市委宣傳部長會從上面派來,駱部長接我任副書記。”
朱芝問:“知道部長是哪裡來的嗎?”
田家永說:“你們應該認識,原來在《中國法制時報》,叫成鄂渝。”
“他?”朱芝驚得臉色發白。她望望李濟運,嘴都合不攏了。李濟運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說什麼。
田家永似乎看出什麼意思,說:“此人來歷蹊蹺,背景神秘。他原來是《中國法制時報》駐省記者站站長,也是個副廳級幹部。副廳級幹部任市委宣傳部長,也只是平調。但他到底是跨行業安排,非特別能量做不到。”
從田副書記家出來,朱芝走到黑暗的樹陰下,忙抓住李濟運的肩,說:“老兄,我支援不住了,腳有些發軟。”
李濟運扶了她,說:“不要怕,老妹,天塌不下來的。”
車在路上默默開著,朱芝突然說:“哥,停下來吧,我不敢往前走了。”
聽朱芝喊聲哥,李濟運心頭一熱,慢慢把車靠了邊。朱芝撲進他的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李濟運撩著她的頭髮,輕輕吻了吻她的頭,說:“老妹,不要怕,真的不要怕。他敢怎樣?”
朱芝搖搖頭,說:“不,不!我確實是怕,我是個強撐著的小女人。我感覺更深的是痛苦,憤怒!他是什麼人呀?居然就市委常委了!別人來演戲我不管,我不瞭解他們。他成鄂渝,一個流氓無賴啊!”
李濟運摟著朱芝,任她哭泣和訴說。他自己何嘗不憤慨?人在官場再怎麼也得演演戲,那成鄂渝卻是連戲都懶得演的人。李濟運自己也得罪了成鄂渝,但朱芝是直接同他對著幹的。天知道姓成的會怎麼對付朱芝?如果有機會下手,成鄂渝對他也不會客氣。
朱芝癱軟在李濟運懷裡,說:“我不敢往前走了,我怕。”
李濟運聽她話的意思是多重的,卻只願意理解她的字面,說:“不怕,我把你座位調好,你安心躺著,一會兒就到家了。”
“不,今晚我不想回去了。”朱芝把他的手緊緊地捏了捏,又軟了下去。
李濟運猶豫片刻,說:“好,住一晚再走吧。”
掉轉車頭,李濟運沒去市委賓館,怕在那裡碰著熟人。他另外找了家酒店,卻仍是謹慎,說:“你先在車上等著,我去開房。車鑰匙你拿著。”
李濟運開了兩間房,上樓一看正是門對門。他先打了家裡電話,說田副書記留他說話,太晚了就不回來了。他再打朱芝電話,卻是忙音。估計她也在同家裡打電話。過會兒,李濟運再打過去,告訴朱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