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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到公墓來都是事先策劃好的。
盧英他們被季雲生調出去,我在翻了的車裡掙扎,聽季雲生誇張的吼叫和因頭上留血受傷而顯得沮喪的話外音,我當然知道他在演戲,無非是轉移盡職盡責的盧英的注意力。不管怎麼樣,我可以找機會逃脫,哪怕是他想再製造一起車禍將我碾死,或者耍欲擒故縱的把戲將我槍殺,我都會義無返顧。留在車裡更是死路一條!
想到這裡,我蹭地一下拽下眼罩,然後一個鯉魚翻身躍出變形的汽車門,朝公墓深處霧靄沉沉的方向拼命狂奔,警察的職責和工作條例,至少不會讓他們就地開槍,只要拼速度,我就會逃脫掉,形勢再危急,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朝嫌疑犯開槍。我堅信盧英是可信賴是正直的人,他有原則,不會與季雲生合謀,他會阻止繼續實施的殺人計劃。接下來的命運便決定於我的速度了。
“站住!”
盧英和盛錫林在後面猛追,季雲生也追了過來。盧英開槍示警。
“再不站住,我就開槍了!”
“砰!砰!”
清脆的槍聲劃破天光將亮的公墓上空,將叢林中的灰喜鵲和一大群烏鴉驚上了雲霄。我逃走的希望破滅了,只好停下,轉過身。我遇到了冷血對手,儘管光線灰白,我還是能用欣賞的目光專注眼前這位青年,他是我的榜樣,做事一絲不苟,所以他舉槍的時候,不會給我反抗的機會。
就這樣,我在他們三人扇形包圍中再次成了無路可逃的獵物。盧英和盛錫林舉起手槍,一步步向我逼近。
季雲生此時則佔據有利地形,他嫻熟的截擊技巧,和那副寬大的墨鏡構成一道死亡防線,那副冷冰冰的面孔,毫無表情對著我,老練的身手顯露出他對待風險非同尋常的經驗,他射擊的位置極好,我無法不在對手的強大攻勢面前舉起手來。
“不許亂動,你不要做蠢事!”
盧英舉槍逼住我,封住我可能的逃路,他真的很緊張,對準我時,槍口都有些顫動,也許在他心中,我是個敬業能幹的警員,卻在一夜之間成了十惡不赦的重罪殺人犯,也許這個魔鬼般戲劇性變化使他不能排解內心的恐懼,生怕哪個動作不到位,就會被我利用而對其致命的絕殺。
他小心地盤根腳步,持槍的手有些抖,為能否將我牢固地銬住而緊張不安。我沒有再動,疲憊的身體木然了,到此已走投無路,跑是無謂的犧牲。
就在盧英拿出手銬準備對我拘捕時,一件奇怪的事情瞬間發生,只聽“噗!噗!”地兩聲輕微響動,盛錫林和盧英舉槍的手臂同時停頓了一下,接著身體劇烈顫抖!
我立刻聽出那一聲輕微的動靜,是小口徑手槍槍響,以為對方開槍射擊了,頭翁地一聲變木,隨後無力地閉上眼睛,領受著死亡來臨時劇烈的痛苦和無意識地消亡……
可情況卻有些不對勁,我沒有倒下,便緊張地睜開眼睛,猛然間已見盧英的身體已經栽倒,盛錫林也半跪在地上劇烈地扭曲身體,然後抽搐一下,兩人都不動了。這一幕太出乎意料,簡直是不可思議,射殺盧英和盛錫林的子彈竟是從季雲生槍裡射出的,他用的是消音器手槍,他怎麼會槍殺了盧英還有他的同伴?是為了救我而開槍嗎?
我感到眼前發黑,感到一陣窒息和目光的痙攣,他不是在執行公務,是藉機實施謀殺!
“你!……你為什麼殺死他們?”
我憤怒地指責叫喊,季雲生晃著手槍,警告我不要動,他用槍一邊指著我,一邊走過去搬開盧英的手指對天連發兩槍,隨後,狡黠地朝我笑,取下盛錫林的槍,向我慢慢逼近。他開始卸掉自己原來手握的槍管上的消音器,並將盛錫林的槍和射殺盧英的槍在手中換了個位置。
他的動作乾淨利落,我才注意到他戴著白手套,讓人感覺他是個很職業的冷血殺手,可我猜中了他下一步險惡企圖,他想用盛錫林的槍殺了我,然後再讓我的“屍體”握著他射殺盧英和盛錫林的手槍,再然後……這是一個精心設計的移花接木參合苦肉計的計劃,季雲生和他幕後的操縱者製造了這起交通肇事,之後讓嫌疑犯“搶槍”逃跑,英勇的警員追擊,發生了對射,以至於互相絕殺三亡的無間道假象,司機季雲生再假裝昏迷在車內。
望著季雲生冷笑的面孔和黑洞洞的槍口,我尚存的恐懼已經斷續,經歷了太多鬼陰謀之後,對現實恐懼的敏感已經變成低階的仇視,而不再有恐懼的成分。
我停住腳步,冷冷地問道:“季雲生,摘掉你的墨鏡吧,殺我之前,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為什麼如此精心導演這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