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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之心做君子之事,花子錄就這樣一個人。
心裡雖然對桃樹坪村恨得咬牙切齒,卻在不知不覺間開始了為桃樹坪村拉車抬轎;暗暗發誓要報復桃樹坪的王八蛋們,實際上卻對每一個與自己相好的女人都能做到有情有義,絕不似踩蛋的公雞,始亂終棄,踩完就走。
過了兩天,樅嶺村便成了下游各村千夫所指的敗類。樅嶺村的村民們根本不尿這一套,他們頭上扣著草帽,只顧低著腦殼提上一筐筐的山貨到桃樹坪村趕集,時不時對著下游那些眼中噴火的哥們兒冷笑一聲:傻冒!
又過了兩天,花子錄又邀請和樅嶺村一樹之隔的花寨子加盟,彈指間,下游的烏合之眾便告灰飛煙滅。
他笑呵呵對李惠麗說:“這叫拉一批打一批、挑動傻冒鬥傻冒。他們別想安生,一潭水給他們攪成泥湯子,我們好趁機下手摸魚兒。”
第十七章 翻手雲覆手雨(1)
近一個時期以來,由於花子錄採取了打擊下游拉攏上游的手腕,刀把村彷彿是處在臺風眼中的孤島,儘管周圍山呼海嘯地動山搖,刀把村卻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於是刀把村終於緩過勁兒來了,最明顯的標誌就是:村長鬍建偉回到村裡來了,其他背井離鄉的鄉親們也都陸陸續續回來了。
胡建偉是個高階瓦工,在外面很能掙錢,沒奈何老婆翠兒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催他回家。剛開始他還有點心有餘悸,待聽說老婆在家裡搞農家樂比自己掙得更多,只是翠兒一個人在家裡獨自支撐太累了!胡建偉當下便不再遲疑,遂跳上火車流星趕月一樣奔回老婆的懷抱。
等他把攢了滿滿一肚皮的小蝌蚪全部飆進老婆翠兒雪白的肚皮裡,立馬變得抖擻精神生龍活虎起來,轉過身便馬不停蹄地趕來桃樹坪找花子錄算賬。
經過一個來月的思考,他已經有點回過味來:上次的悲慘遭遇都是拜這個陰險狡詐的小道士所賜。這次來他要會會小道士並還以顏色。
他不是那種“打脫牙和血吞”的主兒,他是睚眥必報之人,他是見血封喉的胡建偉。
進了桃樹坪村委會,小道士春風得意滿臉奸笑,正在那裡恬不知恥的唱《空城計》哩。
………
諸葛亮在敵樓把駕等,
等候了司馬到此談、談談心。
西城的街道打掃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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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備著司馬好屯兵。
諸葛亮無有別的敬,
早預備羊羔美酒犒賞你的三軍。
你到此就該把城進,
為什麼猶疑不定進退兩難,
為的是何情?
左右琴童人兩個,
我是又無有埋伏又無有兵。
你不要胡思亂想心不定,
來,來,來,請上城來聽我撫琴。
………
這段《空城計》彷彿就是專門唱給胡建偉聽的,此時在他聽來極具諷刺挖苦意味。
再看小中醫那幅小人得志不可一世的嘴臉,胡建偉心中的怒火便一股一股往天靈蓋上直衝,當時恨不能衝上前去一個撩陰腳將其踢翻,然後劈頭蓋臉啐上一臉痰。
壓了壓怒火,他強擠出一絲笑紋:“兄弟好興致啊?氣色看起來不錯嘛!”
花子錄裝作才看見他的樣子,急忙收回飄渺的眼神,離座起身翩翩上前,熱情的伸出了雙手:“哎呀呀~~~~這不是偉哥嗎?最近一段時間怎不見你的影子?跑哪兒發財去了。”
偉哥?狗日的罵人不帶髒字!連老子的名字都不放過,簡直太陰險可惡了!
胡建偉根本沒伸手,鼻子裡冷橫一聲道:“發財?發棺材哩!我都快被躲在人後扇陰風打橫炮的小人弄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了,發球毛的財哩!”
“真的?”花子錄面不改色心不跳,神情優雅笑容可掬道:“有這回事?”
胡建偉一屁股坐了下來,兀自從兜裡掏出煙,自顧點了一顆。煙從他的鼻孔裡徐徐冒了出來,雙頰上的青筋不易察覺地抽動了兩下。
壓了壓心裡的邪火,他這才抬頭盯著他那張豐腴俊爽的面孔獰笑道:“你不知道?”
他很無辜的搖搖頭:“不知道,不過兄弟很同情偉哥的遭遇。”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一口一個“偉哥”,而話裡話外的意思在胡建偉的耳朵裡無疑全變成了**裸的嘲笑,簡直無異於火上澆油,他忍不住咆哮道:“這個小人就是你!”
“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