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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縣委縣政府的一項政治舉措,被當作一件政績工程來抓的大事,他們力圖藉此機會大造輿論借勢造勢,硬體不行靠軟體,多少可以把省上的眼球吸引過來一些,讓青羊在全省幾十個縣面前也成為一次亮點。
花子錄並不知道這些,但他從小便跟著師傅學會了淡泊。淡泊能讓人知道什麼時候該捨棄什麼,淡泊可以使人大氣,於是淡泊便可以讓你居高臨下。
例如,你再有錢老子不低頭哈腰向你去借,你鳥我的毛哇?你再有權老子不求你辦事等於你沒任何權利,你憑啥在老子跟前擺架口?老子大可不必尿你!
同理:我既不想當典型,別說你只是區區一個記者,你就是縣委書記來了又有什麼值得裝腔作勢的呢?玩你檔裡的倆黑蛋去吧!
古人云:無欲則剛。說的其實就是這麼個理兒。
儘管花子錄已經下了逐客令,儘管男記者被這個年齡不大的鄉下土老冒撅得心裡直流血,但他絕不敢轉身便走。
他比誰都清楚,這是政治任務,宣傳部劉部長明天一大早要在辦公室等著看他倆的採訪剪輯片哩!況且來採訪的並不只有自己這一路記者,縣裡其他媒體的記者也都開始行動了,緊接著就是省上的記者大軍,都在搶頭條新聞哩。作為縣裡唯一的電視臺,是縣上弘揚主旋律的主陣地,自己又是奉命而為,要是自己拖了後腿砸了鍋那可真要吃不了得兜著走了。
於是,他蒼白著臉看了一眼女記者,示意她出來說話。
女記者淡淡一笑,走過去附在花子錄耳邊悄悄說道:“見義勇為是有獎金的,最保守也有一萬塊,你考慮考慮。”
花子錄立時來了精神,瞪大眼睛問道:“真的?”
女記者點點頭。
花子錄略一沉吟,便笑呵呵說:“好吧,我就試試,不過~~~~~”說到這裡,他對女記者擺擺手,女記者便附耳過來,花子錄悄悄對她說:“能不能讓那個跟你一塊來的混球一邊涼快去,他那個白腦殼讓人瞧見��沒牛 �
哈哈哈~~~~~女記者頓時笑得前仰後合風擺揚柳,好半天才制住了笑意,悄悄說道:“那不行,他是攝像、我是主持人,我倆分工協作,一個人幹不了。”
“好吧。”花子錄一拍桌子,眼睛一閃一閃道:“看在記者姐姐的芳容上,我認了。”
故意把“面子”說成“芳容”,不動聲色便誇了女記者的美貌,篡改地恰到好處而且一點也不顯得輕浮。
女記者不由詫異的多看了他兩眼,忽然又想起他發明的“白腦殼”一詞。罵人不帶髒字,簡直損到家了!她不禁又抱著肚子爆笑了一番。
見他和女記者咬著耳朵卿卿喁喁有說有笑的樣子,黑牡丹醋意頓起,剛剛在心裡建立起來的關於他的高大形象瞬間便坍塌了,她撇了撇嘴,不屑的嘀咕道:“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狗屁!分明就是個看見女人便邁不動蹄子的騷狗子。”
眼前的一切極具諷刺意味,男記者在一邊不安而委屈地扭動著身子,彷彿身上的某個地方揉進了一把蒺藜狗兒。
第五章 酒,果然可以亂性(3)
儘管花子錄從來沒有面對過鏡頭,然而淡泊讓他有恃無恐,面對攝像機他侃侃而談。但是,採訪進行得卻並不十分順利。
他沒有上過學,沒有接受過正規教育,所有的知識都來源於清虛。說白了,他是現代社會中唯一的一個道觀私塾畢業生,他的大腦資料庫裡多是一些歷史的或是純本能的“糟粕”,而現實的東西卻知之不多。
於是,當那位嫋嫋娜娜的女記者問起他見義勇為的動機時,他便笑了起來。
“動機?”他的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沒什麼動機,我怕他們搶劫我,就信口胡說,沒想到歪打正著、他們還真信了我的話,就這麼簡單。”
女記者啟發道:“除了這種本能的反應,你還讓他們歸還了被搶乘客的錢財,這說明你知道關心別人、愛護別人,你可以從這一層面切入。”
“噢~~~~~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從高尚這一層意思來說?”花子錄反應很快。
“對。”
老子壓根就沒高尚過!花子錄有點臉紅。於是很不自然地說:“夫子說:人之初、性本善,以仁愛之心待人。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我才讓他們歸還了乘客的錢財。”
女記者擺擺手,“不是………不是………”
“哦,生我所欲也、義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花子錄有點亂,“道之所在,義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