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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的大叔聲音沒有了,同類掙扎哭號的聲音也微不可聞。
米蘭打算掙扎,給肉蜥造點麻煩,但他四肢都折了,稍微挪一下就疼得滿頭大汗,想動也動不了。
就這麼默默死去?這麼屈辱地被當成一盤菜地死去?有點遺憾啊,不知道他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
據說,人在臨死前會把一生的經歷高速回顧,米蘭沒有那種感覺,他默默統計自己這十幾年一共殺了多少隻肉蜥,想想幾乎上了三位數,很是夠本了,也就放心了。
只可惜身體因素限制,要是他還在健康,怎麼也要宰掉最後一隻,同歸於盡才痛快。
現在,他沒有辦法用武力宰,不代表他就沒有其他辦法。他的牙齒裡藏著氰化物膠囊,在被殺的前幾秒服毒,不知道能不能連帶幾隻肉蜥中毒。
這也是他最後能做的事情了。
米蘭默默準備迎接死亡的來臨。
不過——他等死的時間是不是長了點?
頭頂上肉蜥嘶來嘶去,米蘭捕捉到零碎單詞,比如“眼睛”、“身體”、“健康”之類,並不清楚主要什麼內容,畢竟他學得大部分都是戰鬥詞彙。
忽然身體一輕被重新提起來,米蘭忍不住打個哆嗦,繃緊身體——身上捱了一抓。
這種疼痛並不難忍受,米蘭出於軍人的職業素養,顫了顫沒有亂動。
然後他感覺自己被調換了一個方向。
這是要被殺了?是砍頭?是窒息?還是放血?或者他們直接開撕?
馬上就變成食物,還有心思考慮死法,米蘭忍不住自嘲地笑笑,隨即合上眼睛,抿緊嘴巴,集中精神,準備迎接下一步的一了百了,並在那之前一刻及時服毒。
然而他想錯了。
他是被提起來,也被放在了血味兒厚重的板子上,鋒利的刀刃抵在脖頸比了一比,揚起,馬上就要落下——
卻遲遲未落。
米蘭疑惑間,忽然又被調了個方向。
經過迅速的移動,他聽見人群熟悉的呼吸聲,門閂響動,他被直接摔在一群肉|體上。
耳中又是一片嘈雜和驚呼,夾雜著哭泣和“救命”的聲音,隨後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不知是那個倒黴蛋被選中,被帶走。
——自己被送回來了?這是人家不要所以被挑剩下?
米蘭疑惑的時候,突然脖子上一緊,頓時呼吸困難!
從旁邊伸過一雙手扼住他脖子,腥臭的吐沫落在他臉上,聲嘶力竭:“你這個廢物!廢物!他們不要你,把我弟弟帶走了!我要你償命!償命!”
不過對方這種亢奮狀態沒有保持很久,就被大家勸下了,都朝不保夕,多一時的相聚改變不了什麼。
對方也知道自己在遷怒,但誰又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兄弟去送死而無動於衷呢?
米蘭從窒息中緩過來,咳了兩聲表示理解:“我也有個弟弟,如果我們共同處在這種情況下,我也會憤怒。”只是和這個男人不同,這男人是等肉蜥離開以後再來指責米蘭,而米蘭會主動要求代替弟弟。
“你弟弟安全就好。”有人寬慰。
“他啊,很安全,安全了十幾年,就在我眼前被肉蜥咬掉頭。”米蘭笑笑,說,“我一共殺了將近兩百條肉蜥,怎麼死也不虧了。只是沒想到變成老弱病殘,現在他們連我都不吃。”
“吃?!”
這個詞顯然引起了大家的恐慌。
“他們抓我們是用來……吃?”有人艱難地吐出最後一個字。
“據說就是像烤全羊或者烤雞那樣,開膛破肚然後生烤。”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吸氣聲,隨後是哭泣祈禱和咒罵。明知道會死,和明知道會被吃,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原本就絕望的人們更加心灰意冷。
猛然間,還是剛剛那個男人大聲問:“是不是他們不吃瞎子?”
米蘭一愣:“我不清楚。”
周圍也有人竊竊私語:“好像,這裡只有你一個是瞎子。”
另一個尖銳的聲音說:“或許是!沒準他們有這方面忌口或者禁忌。”
頓時有不同的聲音開始討論這個猜測的靠譜程度,米蘭漸漸被遺忘,被推來擠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推到了哪裡,身邊又有什麼人,直到他感覺靠上了石欄杆,才停下來。
自己面對這麼棘手的狀況,真是無能為力?
——也不盡然。
只要能給肉蜥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