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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進入飯廳,在客人位置落座後,他的餐桌禮節完美得無可挑剔。
班布見怪不怪,自己同樣一板一眼,舉止得當,進退有度,除了面癱臉不太說話以外,一切都很流暢自然。
馬克忍不住給兄弟倆點了六十四個贊,同時給自己點了一排蠟——他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麼?
想想之前碰上的人,聯邦公民哪有這麼巧的,就用了帝國人做管家呢?而且還能收留帝國的軍官?
話又說回來,要不是自己發現烤餅乾的秘密,又怎麼會找到素未謀面的親人呢?真是好運氣!一想到自己找出了失散多年杳無音信的二哥,馬克就一陣激動,他差點忘記自己的本來任務。
馬克摩挲著手掌邊緣的一道薄繭,從小他就在點心房晃盪。家族秘製的餅乾配方,在烤制前需要用一種特殊的手法,對面糊進行處理,除了直系親屬外,不會教給別人。那個繭就是馬克從小幫廚形成的,他全家人手上都有這個繭的痕跡。
而且趁著剛才鬧騰,他也拿到了對方的頭髮,要是對方死不承認,他就把檢測報告甩過去!
不過——就從殿下這舉止來看,大概早就對自己的行動了如指掌了吧?
馬克在胡思亂想著,忽然覺得不對勁——突如其來的一陣風從眼前“嗖”地刮過,緊跟著聽見“鐺”的一聲。
他回神,餐桌上的低聲細語都不見,全場忽然變得鴉雀無聲,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米蘭。
全自動調控的廳內,溫度溼度風向風速都可調控,完全沒可能無端捲起一陣風,而且又冷又急,好像奔著什麼目標過去——目標!
馬克看向眾人目光所落的地方:米蘭三人。
剛剛開始吃主菜,主菜應選用大刀大叉。
米蘭手上那隻大號餐叉,端端正正扎進了餐桌,叉頭沒入三分之一,扎入點形成一個坑而不是一條線,說明叉子下面扎著東西。
儘管走復古風格,這張餐桌鋪著潔白的桌布,絲毫不能掩蓋下面是堅硬的合金桌面這一事實。
而米蘭的姿勢,稍微有些怪異:他微微站起,保持著探身的姿勢——這一叉的位置,不在自己身前,而是在班布左手側方。
晚宴採用長桌,座次安排通常是主人坐在窄的兩端,男主人坐門邊,女主人坐對邊,其餘賓客男女間隔而坐,米蘭和班布的位置安排是面對面,很顯然米蘭這姿勢,是給班布擋了一擊。
而隔著一個席位,與米蘭同側的德姆雷科,此時的姿勢也很標準:一個招財貓舉拳頭的造型。
倒不是他故意賣萌或者擺姿勢等待拍照,他緩緩攤開手,手掌內一灘濃重的紅色液體流下,掌中還有薄薄幾片金屬質感的殘片。
米蘭餐叉造就的小坑周圍,也滲出紅色液體。
“顏料彈。”德姆雷科下結論,他起身離席,一閃身已經來到門口,抓住一樣東西。
米蘭的目光,在確定班布沒事後,順著攻擊的來路回顧,和德姆雷科不約而同地,將目標定在門口正在離開的一架懸浮式智慧送餐光腦上。
這種送餐光腦非常普及,造型就是一間間帶著機械旋翼的小房子,廚師將烹飪好的菜餚放入餐盤,擺在房子裡,送餐光腦根據設定從廚房飛到飯廳,再由侍應生取出餐盤,一一分送到客人面前。
德姆雷科就抓住了那家光腦,並且簡單粗暴地擰掉機械旋翼。
“您最好和德姆雷科共同檢查一下那隻光腦。”米蘭對著門邊“馬克的父親”點點頭,“我想,一個合理的解釋是必須的。”
“馬克的父親”面色凝重,盯著德姆雷科,心裡想的什麼不得而知,離席而去。
“一定會給您滿意的解釋。”“馬克的母親”臉色同樣不好看,她眼神示意,有兩位青年人立刻起身道歉,一起追去。
米蘭看向班布,後者絲毫沒有被意外影響到,主菜已經吃了一半,並且繼續消滅中。
感覺到米蘭在看他,班布抬頭,依舊面癱臉,舌頭探出,把嘴角一點醬汁捲進去。
班布沒反應,證明問題不嚴重,並且米蘭很願意滿足班布對於食物的執著需求,於是他提出要求:“可以給我換一柄餐叉麼?”
這就是在表態,暗示雙方還可以繼續保持友好局面的意思。
這種暗示,在座的都是人精,自然懂得,一方面為殿下的沉著冷靜有風度點贊,另一方面,以為這次晚宴搞砸了的人們迅速調整狀態,只當這是一個小岔曲,很快又進入之前和樂融融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