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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五號機。正是我當年實習的工作崗位。
五月的天,車間裡的人們已經熱得脫了外衣。我穿上厚厚的勞動布料的工作服,拿起焊鉗,將夾起的焊條重重地敲擊在天車吊動來的金屬焊件上。“嗡嗡”電焊機啟動了,焊條頂頭的電極與焊縫陰陽相聚,發出灼熱的溫度和耀眼的光芒。在“哧哧……”電流的歌唱裡,一支支焊條被燒灼、被溶化,焊水溫柔地淌落在兩塊金屬的交接處,最後將它們緊緊地聯接在一起。忽然,叮鈴鈴鈴;悅耳的鈴聲響動;天車開過來了。與我一起來廠實習的同窗女友花美蓉在天車的小視窗探出頭,朝下望著我,露出甜甜的笑。等她看見質檢工人師傅檢驗了我的焊件,滿意地點了頭,她便在天上衝我招招手,算是給我一個獎賞。
那裡的我,簡直被工廠、車間裡火熱的生活迷住了。每次我焊接合格的工件被她的天車拉走,一股幸福的暖流便於工作湧入我的全身:我上一個男子漢了。我可以用我的雙手,為社會、為工廠,也為自己未來的妻子大會奉獻點兒什麼了。
斗轉星移,今非昔比,當年的火熱生活,已經成為美好的記憶。眼下的焊機們,已經鐵鏽斑斑被覆蓋在厚厚的塵土裡了,一團團的焊線被捆綁在一起,丟棄在牆角,與層層蜘蛛網為伴了。
唉!一個現代化的機械加工企業,怎麼說垮就垮了呢?
聽說,薊原市為這個工廠的復甦是動了腦筋的。前年,在那陣流行的“破產”風裡,精明的薊原人率先讓這個廠子申請破產,一下子就卸去了幾個億的債務。可是,輕裝上陣的礦山機械廠,並沒在人們的期盼中再現輝煌,而是從此一蹶不振了。
“庾市長,外面天氣冷,到此為止吧!”鐵玉和金廠長不斷地提醒著我。
可是,我的腳步。無論如何屆難以停下來。
我的心裡熱騰騰的。
我不相信,這個當年的機械巨人會真的這樣倒下去。那些在國內機電行業首屈一指的科技人才,那些個技術嫻熟的一線工人,曾生產了多少令國內外客商交口稱讚的一流產品啊。
在我恍惚的記憶裡,外埠碼頭上一臺臺鑄有“MADE IN SHI